重庆这座城市与中国别的城市有所不同,她没有城门和城墙,但是地名上还保留着这个“门”那个“门”的名称,也或许在古代的时候,这里曾经有过城门吧!
望龙门码头由于紧靠着长江的江面,从江边到沿江修建的滨江马路之间尚有两百多米的距离,相对间的垂直海拔也有五十多米,象如今秋末冬初的枯水期里,这个距离和高程还要大。所以,当王风把汽车停在路边之后,从街道走下码头去,还有一段约两丈余宽、长长的石阶,石阶的两边建满了高低错落的吊脚楼,有的整齐,有的破烂。
在阶梯的上面和下面,有许多抬着滑杆的人在招揽生意。所谓的滑杆,也是江南山区特有的一种供人乘坐的传统交通工具,与担架差不多,用三米多长的两根结实的竹竿,中间架着竹片编成的躺椅或者用绳索结成的坐兜,前面垂着脚踏板制作。乘坐的时候,人坐在中间的椅子或者兜中,可以半坐半卧,由两个轿夫前后肩抬着行走。而在两根竹竿的两头,各有尺把长的短杠作为抬肩。抬滑杆的人也有称呼,花钱买了抬轿权利的叫作正轮子,没有花钱买的叫作副轮子;一轿三人抬,叫作丁拐,两人抬,叫作对班。三个人抬的时候,中间需要轮换,那些抬夫们连停都不停一下,直接将肩膀上的杆子猛地一甩,正甩到凑上来的换班肩上去,若是外来重庆的人初次坐着,定然会吓得魂飞魄散。
在李新探长的带领之下,一行三人沿着石阶向码头走去。三个人中,王风和刘金彪穿的是便服,倒是因为李新穿着警察的服装,所以很是引人注目,不过,这也让他们得到了不少的方便。他们来到了轮渡码头的入口处,在李新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也没有买票,检票员便放他们进入了码头,从检票口到江岸还有几米的距离,李新带着两个人跳下了搭板,沿着湿漉漉江岸走了十米远,停在了江滩之上,指着这一片地方告诉着王风:“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昨天晚上开始起雾,一直到今天上午十点多雾才散,雾散之后,有人看到了这里躺着一个人,就跑过来看,发现人已经死了之后,吓得大叫起来,那个时候正好有一艘渡船靠岸,很多人一起跑了过来!”他说着,指着这附近前前后后众多的脚印,有些无奈地道:“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这个现场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王风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时的长江水位已然降到了比较低的位置,这个江滩上遍布着碎石和沙土,只要是有人过来,就一定会在沙土上留下脚印的,但是此时这里的脚印杂乱无章,根本无法判断出什么来。
“怎么没有血迹呢?”刘金彪却有些奇怪地问道。
李新道:“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很奇怪,就算是他是在凌晨被杀的,江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那些血迹冲走。”
王风点了点头,望了望浑浊的江面,水浪一**地拍打着江岸,发出有节奏的浪涛声响,这个地点的确离着江面很近,只要浪头稍大一些,就可以拍到他们的脚下来。
“不过!”李新又道:“我在那边还是发现了点点的血迹!”李新告诉着王风和刘金彪,同时用手指着背向码头的方向。
“去看看!”王风道。
当下,李新走到了前面,带着王风和刘金彪走了四五米的样子,果然在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上发现了一点儿的黑印,那应该就是血迹干透之后流下来的。他们从这里往东走去,每隔几步远,就可以看到和刚才看到的那种血迹,但是沿着这些血迹也只走出了十多米远,血迹便消失了。可是,王风却又象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俯下身去随手拣起了一块鹅卵石,看了看,丢到一边,然后又拣起一块,看了看,又丢了,再拣,又丢。
“你在什么呢?”李新好奇地问着。
王风道:“这些石头原本不是在这里的,应该是被人踩翻了露出来的!”
李新仔细地看了看,点了点头,如果石头没有人动过,那么地上会有一块与这石头相吻合的小坑,而王风拣起的那几块石头却没有。
“从这里往东,是什么地方?”王风问着李新。
李新道:“再往那边走五十米远,有一个巷口,可以拐到沿江的马路上去。有些爱占小便宜的人为了躲票,会从那里穿过来,沿着江岸到码头上来,但是后来被码头的人发现,就在我们码头的两边设了栅栏。不过,如果不是枯水期,这边都是水的,从那里根本就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