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见他,那是他的荣幸。”金掌门硬着头皮答道。
扶枫笑容加深却没有直说让他进宫的事。
“再过三个月便是论道大会,届时中土修士集聚,本座心中忐忑的很。”
“谁不是呢,本想着了明安抚了之后先安稳过一年,让这论道大会过去,谁知道一个雷劫还能劈出一个壁画!”
“这事必须先瞒着,就算出事,也要等论道大会结束之后再说。”
“我赞同,论道大会在即,中土的修士越来越多,如果此时爆出什么事情,必定激起众怒,到时候,哪怕是我们二十五个门派合力,我们也不能保证那么多的小帮派在愤怒下干出些什么事。而且外城还有那么多的平民百姓。”
扶枫点点头,看向金掌门。
“金掌门,这段时间,请务必加派人手,不要泄露消息。壁画的事朕会派人查明。”
金掌门心沉到了底。
鲛人族的事情就是窗户纸一捅就破,但是他没有看到这些人的愧疚和不忍。他们想的更多的还是修士的脸面和尊严。
还有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
“陛下,诸位掌门,景丰镖局承蒙各位的厚爱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但是我景丰镖局的每个弟子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对我的信任巡防佛殿。
如今佛殿的情况已经不受控制,我在明知情形严峻的前提下还让他们驻守是我金某人有负他们的信任。
如果,诸位还想景丰代行巡防的事宜,那我必须告知他们我已知的危险。不然,我景丰不会再负责佛殿的巡防了。”
扶枫和诸位掌门都看着金掌门,有人心中冷斥,有人不屑于面表,也有人等着看好戏。
景丰镖局能够和皇室、恩润寺齐名于中土成为道门中的第二层不就是钱多人多且傻。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在干。现在他主动退出佛殿的巡防,意味着他要放弃自己的一部分话语权。以后有关道门的一些核心事宜,也不会先告知他们景丰了。
“如此,诸位怎么说?”
“既然金掌门不愿意担这差事,我清风道馆愿意接任。”
“我绯月门也乐意至极,这可是为整个道门的前途牺牲。”
“我归一阁也乐意效劳。”
“玄天宗亦如。”
......
金掌门垂下脸,苦笑。
“那,金掌门明日便将佛殿的巡防图交给诸位掌门。”
“是。”
“金掌门,虽然景丰不再负责佛殿的巡防,但是论道大会还是要依靠景丰,金掌门多多费心。”
“分内之事。”
如此,众人又说了些关于论道大会的事情,等到出皇宫,东方已大白。
人去殿空,扶枫坐在主位,手掌撑着下巴想事,侍从静默的站在一旁,等候她的传召。
“金掌门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却比正阳派的那个老不死的保守啊......”扶枫摸了摸下巴,“你说,他要是将鲛人族的事抖出去,这该怎么办?”
侍从颤巍巍的俯下身子,“陛下,这有关整个修士的尊严和荣誉,金掌门应该有这个分寸。”
“分寸?”扶枫冷笑一声,“燕回舟的师父将我的六个暗卫废了的时候可有想过分寸?佛殿的正门居然为他大开?他燕回舟是佛祖转世吗!这金掌门现在也敢在朕的面前放肆,我看他是攀上了高枝,开始轻狂了!”
“陛下息怒。”
“朕没有怒。”扶枫冷哼一声,“既然他自己不珍惜,朕也不会容他。等这次论道大会后,朕再收拾他。”
侍从深吸一口,大气不敢出一声。
--
恩润寺,大雄宝殿中站着一老一少。老者虔诚跪下,对佛像拜谒,而少的只是抬首淡漠的望了一眼。
“昨夜皇上请您去皇宫,您怎么不去?”
“呵。”老者轻笑道:“老了,身体不中用了。过个山门我都能喘不上气,作什么折腾跑那么远去皇宫。”
了明看着佛像,表情冷漠的不像个信佛的人。
“您是不想再掺和那件事了吗?”
老者盘起腿,开始敲打起木鱼。
“为了这件事,害得你六窍玲珑心退为三窍,我已是大过。”老者长叹一口气,对着佛像开始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