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是龙?还是虎?
一旦没有黑龙的震慑和弹压,群狼反噬,扶苏,能镇得住?
又有谁,会忠心耿耿的辅佐扶苏?”
嬴政目光闪烁,似乎在飞快的推演着各种可能性!
“其实,如果扶苏能上位,还算是大秦之福……
大秦,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些时日。”
夏昊幽幽的声音继续飘来,“关键是,如果胡亥这个白痴篡政呢?”
“这,怎么可能?!”嬴政一脸不屑。
“如果,阉人赵高篡改诏书呢?”
“他敢!”
话音落下的同时,“啪!”的一声,嬴政如同触碰了逆鳞,勃然大怒,一掌击向木桌,齐齐切下一角。
“啪!”
又是一声巨响!
夏昊也起身一掌击在桌子中央,木屑飞扬。目光凶唳,直视嬴政,声音陡然拔高,“他,为何不敢?!”
听到院内巨大的响动,冬儿和王语嫣骇然的看向小院,却没有动作。
赵高尽管跛着腿,却旋风般进入小院。
看着满地的木屑,看向嬴政与夏昊如同斗鸡般对视,一脸惊骇。
“滚!”
夏昊如同炸毛的雄狮,对赵高唳声叱呵!
“主子!”赵高怯生生的看向嬴政。
“出去,百丈之外!”嬴政压抑着滔天怒火,低沉道。
“主子?!”赵高似乎不放心。
“滚……”
嬴政勃然大怒,雷霆霹雳。
赵高面如土色,悄然无息的退出小院。
夏昊之所以震怒,就是这个阉人,加上一个白痴,让华夏第一个帝国,折腾的如同朽木一般,一触即溃。
“爹,其实,这都是他人的事,怎么咱们却给斗上了。我只是气愤,也有遗憾,更为嬴氏六世之余烈创下的伟业,惋惜啊!”
夏昊收敛了斗鸡似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你是说,如果我……我们的陛下飞天,赵高敢篡改诏书?”嬴政依然不可置信。
“我们推演一番便知。
首先,大秦并未立太子;
其次,朝野皆知,始皇帝最喜爱的两位皇子分别是扶苏和胡亥;
赵高虽然卑贱,却只对始皇帝一人卑微,其实质地位堪称上卿。
如果,始皇帝发生不测,扶苏上位,他必然地位不保。
而扶持胡亥这个白痴上位,岂止是一人之下,而是站在了大秦帝王的肩膀上。
赵高掌管玉玺,书法冠绝天下,模仿始皇字迹,无人能辨别吧!”
“他只是中车府令,群臣岂能服他?”
“始皇帝一文一武两大肱骨大臣,分别是李斯和蒙恬。
蒙恬在外驻军,只需搞定李斯便可。”
“李斯重权在握,老谋深算,岂能由赵高摆布?”
此刻,嬴政已彻底冷静下来,目光淡然的看向夏昊。
“当下的李斯,帝国的左丞相,跺脚之间地动山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风头无两。
在大是大非的选择上,李斯的心,如钢铁般坚硬。
传闻,李斯看到厕所里吃大便的老鼠,遇人或狗到厕所来,它们都赶快逃走。
但在米仓看到的老鼠,一只只吃得又大又肥,悠哉游哉地在米堆中嬉戏交配,没有人或狗带来的威胁和惊恐。
于是,李斯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样,是由自己选择的环境决定的。’
原本,他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没有见过光明。
如今,他位及人臣,一旦扶苏上位,必将重用蒙恬,而且政见不合,他的地位必将不保。
而胡亥上位,他将继续保持位极人臣的荣华富贵。
只要始皇帝仙去,谁能压制李斯与赵高?
他们沆瀣一气,篡改诏书,扶持胡亥这个智障上位。”
“然后呢?”嬴政淡淡道。
“其实,胡亥上位,只要保持既定的国策,也能将大秦延续。”
……
胡亥所崇拜的只有二人,一是始皇帝,二是他的师父赵高。
完全是个纨绔白痴,哪里懂治国?甚至不用赵高求,便会主动将权利转移赵高。
然,赵高是阉人,身体残缺,谨小慎微,心理阴暗。
小人一旦得志,比主子恶毒百倍,滔天的权力就会成为他们报复的工具。
随之,便挟天子以令群臣,内心幽暗的魔鬼一旦释放,丧心病狂,肆无忌惮,甚至,嬴政三十多个皇子、公主都会惨遭荼毒。
‘亡秦者,胡也’的传言,也将一语成谶。
秦,无二世。”
“轰咔咔……”
嬴政脑海响起天崩地裂的炸雷。
夏昊的推演,并非不可能发生。
亡秦者,胡也!
除了是胡人,也有可能是胡亥啊!
嬴政表面却古井无波,谁能想到,此刻的他,内心正在接受惊天海啸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