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和韩世忠夫妇听完经过,差点没惊得昏过去,“你们两个……闯下弥天大祸了呀!”
韩彦直也知道事情严重了,所以只会哭。岳飞白了脸,抓住韩彦直连声问:“岳云呢?他人呢?怎么你一个人来说?”
彦直慌道:“应祥哥一大早就出营去林子里遛马了,大概还不知道情况。”
岳飞又气又急,传令亲兵:“马上把那逆子给我抓回来!”
韩世忠忙阻止道:“鹏举,你冷静一下,你可想好了,抓回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岳飞一时心乱如麻,无法开言。
梁红玉道:“反正无论如何,不能送去池州府衙。”
韩世忠沉思片刻:“红玉说的有道理,若将岳云抓去池州府衙,搞不好会掉脑袋的呀。圣旨上说严惩不贷,并未说要由谁来严惩,如何严惩,不如我们……”
“怎样?”岳飞和红玉都希冀地望着他。
韩世忠咬咬牙:“我们自己把惩罚做在前面,然后再向陛下报告,也许……陛下就不会追究了。”
“你想要怎么惩罚?”红玉急忙问。
“轻了自然交不了差,”韩世忠叹口气,瞄了瞄岳飞,“你是他爹,你说吧。”
岳飞想了想,保住岳云性命要紧,他狠狠心,“传我军令,将岳云抓回来,打一百军棍。然后……由池州府衙来验伤。”
韩世忠和梁红玉都抽口凉气,一百军棍下去,只怕好人也先送了半条命啊。可事到如今,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御马找到了!赵构大喜,果然兵贵神速啊,下旨给两大兵团,才半天就解决了!
“快告诉朕,朕的御马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偷马贼捆绑折磨?有没有受伤?”他急切地问前来汇报的池州府尹。
他最关心的当然是他的宝马,而不是其他,因为他知道这匹马无人能驯服,性情暴烈,他真担心它在偷马贼那里吃尽苦头。
“回禀陛下,军士们找到御马时,那个……偷马贼正骑着它在树林里溜达,御马状态安详快乐,绝无受苦之状,更没有受伤。”池州府尹也搞不清楚御马的过去,所以他一五一十地将见闻报告。
赵构闻言脸色陡变,显得极其震惊:“你说什么?此话当真?”不可能,这匹马从杭州到池州,无人能骑,怎么可能屈服于他人,还很安详快乐?
“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陛下。”府尹见他变脸,不由声音发颤。
赵构怔了怔,才惊问:“偷马的人是谁?有何本事?”
“是岳家军的一个军士。”
岳飞不希望节外生枝,恨不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所以他隐瞒了岳云的身份。
“一个军士?”赵构疑惑地逼近府尹,“一个人就偷得了御马?”
“……是御马跑出了栅栏,他追上后,因为天色晚了,就带回了营,本想第二天再来找马场主人的。”府尹小心翼翼地报告。
这话听在赵构耳朵里却另有意味,他只凭一个人赤手空拳,就驯服了这匹烈马?
他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此人如何处理了?”
府尹道:“按照陛下的圣旨,依军法严惩不贷,打了一百军棍,臣已经验过伤。”
“那朕的御马呢?你领回来了吗?”赵构追问。
“这……”府尹却停顿了一阵,才低声道,“请陛下宽恕,臣等去迎回御马,可御马不知何故不肯回来,十分暴躁,臣等不敢用强,只好先行撤退,准备将马场的木笼运到军中,方可将御马安全迎回。”
赵构听完倒退三步,跌坐在椅子上,不仅震惊,更加不可思议,他不仅驯服了它,居然还能令它一日之内,就恋恋不舍?
愣怔半天,他霍然站起,冷笑道:“哼,他们说打了就打了?未必可信。”乃吩咐秦桧,“会之,摆驾神武军,朕要亲自去验伤。”
本以为事态平息的韩世忠和岳飞,忽闻官家亲自临军,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忐忑中,韩世忠夫妇和岳飞在军帐跪拜接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