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国子监。
大唐最高学府。
一名长得白白胖胖,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幼童,单手托腮,有些闷闷不乐。
他叫韩煦,一周前还是洛阳第二学院的学生。
由于天资聪颖,韩煦学习进度极快,是少数几名学习五年级课程的人之一。
只可惜,他父亲韩丘守是一名商人,带着一家老小来到长安发展。
无奈之下,韩煦被迫退学。
韩丘守来到长安后,花费巨资找人帮忙,最终韩煦经人推荐进入国子监。
韩煦不想念国子监,他只想在洛阳学院念书。
可是没办法。
这个时代违背父母之命,就是不孝!
来到国子监后,他发现自己与国子监的学生格格不入。
课堂上教授的知识,他并不怎么感兴趣。
在洛阳学院学习的越多,就知道学院内的知识究竟有多么吸引人!
再看国子监的教育模式,实在让他很失望。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别的不说,令国子监众多权贵子弟头疼不已的算学,在他眼里却是那么的简单。
正当韩煦神游天外之时,一只戒尺却突然朝他身上打来。
力道不大,却也惊醒了他。
韩煦抬起头,发现教导他们算学一道的刘博士,正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韩煦,你有幸进入国子监就读,为何不好好珍惜?算学一道有多重要,难道你不懂吗?”
四周的权贵子弟,见韩煦被刘博士斥责,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韩煦是商人之子,能够进入国子监都是天大的造化,可惜朽木不可雕也!”
“没错,听说韩家为了让他进入国子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此子属实不争气!”
“好了,韩煦今年也不过八岁,不明事理也在情理之中。”
“国子监是大唐最高学府,竟让吾等世家子弟与商人之子一起求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刘博士的训斥,众学子鄙夷的态度,让韩煦有些手足无措。
他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幼童。
在洛阳学院读书时,他以优异的学习成绩,在数万人中名列前茅。
何曾受过如此奚落?
人内心逆反的情绪被激起来,就收不回去了。
这时,韩煦深吸一口气,凝声道:“刘博士,算学一道博大精深,韩煦自然明白。
可课堂上传授的内容,简单至极,我早已学会!
不知博士为何觉得我不好好珍惜?”
闻言,刘博士吹胡子瞪眼道:“简单至极?哪怕是大唐算学一道最为精深的李淳风,也不敢说算学简单至极!区区一八岁幼童,焉敢大放厥词!”
“我又没说错!”韩煦仰着头说道。
“好!好!好!”刘博士不怒反笑,“既然你说算学一道简单,那老夫考校你一番如何?”
韩煦点点头:“博士请!”
刘博士沉默片刻,决定出几道难题,挫一挫这幼童的锐气。
让韩煦明白,什么叫井底之蛙!
于是,刘博士出题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头,问雉兔各几何?”
话落,课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这雉兔同笼的问题,也太难了吧!
这不是故意刁难了吗?
哪怕他们这些学习算学多年的人,也回答不出来。
韩煦没有在意别人的议论,当即取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他在洛阳学院,已经学习到五年级的课程。
数学老师还专门的讲解过这道题目,解法足足有十几种方法。
列表枚举法、抬腿法、假设法、砍腿法、方程式等等。
在国子监学子看来,雉兔同笼这道题难度极高。
可在韩煦看来,列一个方程式最简单不过。
设兔有X只,则雉有35-X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