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悔恨的泪水，亦是感动的泪水。

可是她不能哭！

她是武周女帝，是武周数百万子民的君主！

武曌不能哭，也不敢哭！

倘若她在这十五位帝王面前流露出小女儿情态。

这些茹毛饮血的家伙下一秒就会商量着向武周进军！

强忍着心中的感动与酸涩。

武曌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神。

她视线再度看向明镜中的养父。

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疑惑与迷惘。

这一次，她已经全然接受，自己的父亲就是秦牧！

不是养父，就是父亲！

武曌的细小变化没有人发现。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明镜之上。

黄药师见秦牧强调了一下那女娃娃的名字。

他愣了半息，随后笑着说道：

“秦公子如此天资，不若就拿这武则天作‘投名状’。老夫向你保证，我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的！”

黄药师说话间，手上已经祭出一枚细小的银针。

明镜之上，画面给黄药师手中的银针做了一个特写。

看着这闪烁着微弱寒光的银针，所有人都提起了一口气，小心憋住，不敢呼出去。

他们生怕因为自己呼气，而导致影响了明镜中的战局。

但明镜中演绎的，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过去的记录。

明镜外的所有因素都不会影响到明镜中的事物。

可即便心中清楚这些，十六位帝王与十六国国师也依旧不敢呼气。

因为，他们太专注了。

明镜中，盘膝打坐的秦牧冷笑一声。

只见他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下山之前，天师嘱咐过我，不要徒增无谓的杀孽。”

“所以，我奉劝诸位，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因为，我真的不想在则天面前杀人。”

秦牧的话语气平淡，甚至有些诚恳。

可听在黄药师耳朵里，却是无比刺耳的戏谑与讽刺！

黄药师冷笑一声，他寒声喝令：

“放！”

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十五名密甲军皆是放出手中暗器。

他们抬起手臂，亮出连弩。

扣动手中扳机，只听见“嗖嗖嗖”的破风声。

密密麻麻的弩箭喷涌而出，无情的飞向秦牧。

弩箭速度飞快，近乎眨眼间便飞掠到了秦牧身前。

与此同时，明镜中的画面放缓。

为密集的弩箭箭矢做了个慢动作。

眼前的这一幕，让真武大殿内的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瞪圆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战斗的结局。

女帝武曌更是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继续往下看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此近的距离，再加上是突然袭击。

即便是武帝秦牧，也不可能一点不受伤！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叫所有人都彻底惊住。

只见秦牧抬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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