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见过梁玉琢?”
“崇文馆。”此人问题跳跃极大,分辨不出目的何在。她原本以为是多刁钻的问题,没想到全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
除了姜柔那个问题令她有些不舒服,其余的,听听这都问的什么废话。
黑衣人注意到林见鹤搭在衣摆上闲适轻点的手指,额头上渐渐渗出汗来。
接下来那个问题在他喉咙里滚了几次,却好像烫嘴一般说不出来。
“你爱慕他?”
姜漫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
“没有。”姜漫反应过来连忙摇头。碰上男主她要倒霉到家,躲都来不及。
“说谎。”黑衣人声音冷了下去。
姜漫:“天地可鉴。”
屋里温度有些冷了。
黑衣人脚底窜起一股冷气,猛地打了个寒颤。
“我说过了,你撒谎,便割自己一刀,或者取他一指。”
姜漫身体一僵。
她看出黑衣人的认真。
她开口:“你为何认为我撒谎?”
“你明明,心底 ,是爱慕他的。”黑衣人每说一个字,便觉得这屋里气压低了一层。
他将匕首扔进姜漫手里:“你怎么选?”
姜漫视线探究,一边在心里思索他这样问的缘由,一边开口道:“你爱慕过别人吗?”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姜漫抿唇,盯着黑衣人的眼睛,,顺着他的思路缓缓道:“梁玉琢身份尊贵,容貌出众,才满天下,不论哪个姑娘,恐怕都对他有好感。但是爱慕,那是极为亲近之人才有的,我只见了他两次,自己都不能分辨是否爱慕他,你是如何认为我撒谎?”
她每说一个字,黑衣人便觉得自己头上脑袋危险一分。
“你是否爱慕他?”黑衣人重复。
“或许是吧。”姜漫眉头拧得打了结,不是很明白黑衣人这样问的目的何在。这样看来,他说能分辨她的回答是真是假也不可信。
“你跟此人是何关系?”那人突然指了指林见鹤。
林见鹤视线从姜漫脸上掠过,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整个人笼在一层阴郁之中,脸色更加苍白,嘴角血丝红得刺目。
姜漫张了张口,面无表情道:“我是永昌侯府大小姐,他如乞丐般低贱,我怎会跟他有关系?”
黑衣人浑身气势一冷:“你说谎。”
姜漫:“没有。”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林见鹤低垂下头,嘴唇缓缓勾了起来。
黑衣人身体一僵,站起身,看着姜漫:“你要他的手指,还是割自己一刀?”
姜漫心里一颤:“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黑衣人一时没有出声。
林见鹤似乎轻轻笑了笑。
“真话。”黑衣人丢下两个字。
姜漫看着林见鹤。
他今日穿着一袭苍青色直裰,嘴唇抿着,鼻梁挺直,眼睛微垂。是羸弱的少年人模样。
姜漫深吸一口气:“真话就是,去你娘的狗屁!”
她猛地将一包东西撒到黑衣人脸上,自己捂嘴立即躲开。
果然,萧随说得没错,这种迷药闻到就会晕。
黑衣人全都倒了下去。
她立即跑过去解林见鹤的绳子。
“你别睡着。”她摇了摇林见鹤的肩膀。
他额头渗出细汗,疼得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