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阳光在这片草丛之间布满了点点暖意,虽不是很明媚,却也驱散了那弥散在空气中的水汽。尽管依然有些闷湿,但至少已经不再是那样令人感到喘不过气来了。
钱鹏飞微微动了下身子,让自己好趴卧得更是舒服一点。远处的‘越人阵’阵地上依旧是死样的沉寂,就仿佛那是一片没有生命的土地一般。不过大功率的热成像仪和便携式战场雷达的屏幕上却是身影摇曳、脉冲光斑点点。那些狗崽子都躲在及人深的战壕或者半掩式工事内。
“怎么样,还有什么动静没有?”钱鹏飞拍了拍一旁正举着高倍望远镜远眺城内方向的侦搜连连长的肩头“猴崽子们还没有挪动窝,出来透透气?”钱鹏飞问道。
“没有,还是尽他娘的一片死寂,就像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似的。”侦搜连长放下望远镜骂道。
钱鹏飞无声的笑了笑,冲着嘀咕着骂骂咧咧的下属摆了摆手“你先下去休息下,这边我盯着。”
“可是头儿,这边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满脸涂着迷彩的侦搜连连长挠挠头问到。
“没问题,你去看看战士们的情况,熬过了这个白天就好了。”钱鹏飞冲着他摆摆手“去吧,这边有我就可以了,再说那边儿不是还有小邓他们组吗?”钱鹏飞笑道。
“行,那我走了。”大大咧咧的侦搜连连长笑了笑爬了下去,回头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感应式报警器都接驳在指挥频道上,反步兵雷的起爆频率已经设定好了,您可以选择开启。”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下去吃点东西,两个小时后来换我。”钱鹏飞挥了挥手说到。
听着窣窣的草声渐渐远去,钱鹏飞方才笑了笑,抬手操起望远镜远眺荣市城的方向。灰蒙蒙一片的城市早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模样,唯一所剩下的只有那满目疮痍样的废墟之景,扶摇而起的硝烟轻袅直上云天之上,形成一缕缕耸立在天地之间的黑色烟柱。
那是炮击或是空袭留下的黑色丧纱,轻拂而摇在如洗样的蓝天之间。钱鹏飞微微轻叹了一口气,这便是战争造成的巨大破坏。令人感到恐怖的巨大破坏力。城内似乎要比城郊这里热闹一些,不时可以看到在一片废墟样的街道上走来走去的士兵身影,甚至有时还能见到蹒跚驶过的卡车。偶尔也有一些从残垣断壁之间冒出来透口气的平民。
这座城市算是毁了,再也无法恢复往昔的生机了,钱鹏飞微微摇了摇头。眺望之下,高倍望远镜的视野里,遍地的废墟之间清晰可以见到忙碌着的‘越人阵’士兵正在抢修着各种各样的隐蔽火力点,他们在那些瓦砾中小心的掏出隐蔽不可见的机枪眼,在道路两边埋设反步兵雷、智能反侧装甲雷,挑选狙击手最佳的潜伏点,测量炮兵预定坐标。
“这些该死的杂种”钱鹏飞忍不住低声咒骂到。都是这些该死的杂种,是他们亲手将自己的家园推向了毁灭,是他们自己将数以千记的平民扣留在城内,充当他们的人肉盾牌,是他们自己将自己最终送上道德和人生的审判台。如果说什么是罪恶,那么这些杂种的行为便是罪恶。他们干着军人所不屑于干的勾当,他们在玷污着属于军人的那份荣誉。
难怪中国和一些有良知的政府拒绝承认西贡当局是一个合法政府,难怪联合国将他们定义为‘非法组织’,难怪这些杂种得不到除了欧洲之外、多数主流世界的承认。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将自己定义是为一个合法的政府,就冲着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他们就和那些**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出他们和那些国际**有什么区别的话,只能说他们是得到了一些别有用心的西方国家承认的、有完整组织结构、穿着统一制服的武装组织。
而本质上,这些所谓的‘自由、**、反对一切**和**的**’其实和那些暴力团伙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只是将自己的一些杀戮行为变得有些符合他们的所谓法律罢了。
迟早有一天,这些家伙以及这些狗杂种背后的那些支持者都将会被送上海牙国际法庭,接受来自正义的审判,而永远留给他们的还有那无穷无尽的道德问责,‘越南人民**解放阵线’这个名称也将永远的被铭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为世人所唾骂的词语。
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钱鹏飞微微挪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而后在PDA上开始标注起一些已经被发现的目标。稍远的侦察位置上,两名架着战场雷达的侦察兵则在牢牢监视着‘越人阵’阵线上的一举一动。及人高的蕨草丛中,数十名的中国侦察兵便这样悄然潜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