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汹涌着,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切它们所能够点燃的物体,释放出更加灼热的死亡之焰,而这种灼热烈焰之间的钢铁则是在尽情舞散着,在这本就已经沸腾的灼热之中,添入飞洒的猩红,用这一抹抹飞洒的37摄氏度来作为催化剂,让灼热变得更是滚烫滚烫。
“该死的,那些该死的中国佬早有准备。”让-皮埃尔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那片火光,他很清楚那是什么,那是该死的炮兵阵地,而看着这片火光,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炮兵掩护完蛋了,妈的,炮兵掩护肯定完蛋了。”身旁的机枪手亨利-法耶斯同样是一脸的错愕。“我敢肯定,妈的,我敢肯定,中士,那些中国人设好了圈套。”
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恐慌,亨利-法耶斯那磕磕巴巴的话语怎么也无法清晰表达出来,以至于让-皮埃尔都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了“哦,该死的,法耶斯,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的,中国佬设了个埋伏。”皮埃尔中士同样是比划着手势“可是这他妈的谁都知道啊。”中士恼火的骂到“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中国人设了圈套,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吗?”
“哦,不,那些该死的越南人还在干什么,他们这些蠢货难道不知道隐蔽吗?”让-皮埃尔中士望着混乱拥挤在开阔地上的‘越人阵’伞兵107旅,不由得惊喊出声。
嘈乱在开阔地上的越南伞兵们显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方的炮兵阵地已经炸得如同一片火海死的,难道是炮兵的那些混蛋又被中国人发现了吗?那么自己这会儿不是也很危险?
“哦,不,上帝啊。”缩着身子的皮埃尔中士发现热成像仪的屏幕上,突然涌起无数的身影,还间杂着装甲车辆的轮廓。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屠杀,皮埃尔猛然的发现其实一切都是早有准备的。这并不仅仅是设下了一个圈套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中国人……
“该死的,那些混蛋疯了吗?”突然出现在步兵散兵线后面的装甲部队更加让皮埃尔感到这些愚蠢的越南人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在第一线的步兵开没有发起攻击的时候,作为突击力量的装甲部队便已经压了上来,这不是愚蠢还是什么呢。只要中国人的阵地上,一旦开火,那么阵脚大乱的步兵只有选择后退,那将会与后线的装甲部队迎头撞上。
皮埃尔中士闭上眼都似乎能够感觉到那人体被碾入战车履带下的那种脆裂声,那是从骨头到皮肤被硬生生碾压而过时,所发出的爆裂声。皮埃尔见过那些从高楼摔下来的倒霉蛋,他们的骨头每一处,每一个关节都碎裂得不成样子。可是要是被卷入到战车的履带下,那不是骨头碎裂的问题了,只怕是整个人都会被碾压成了碎肉,一滩血糊糊的碎肉。
当皮埃尔还在愕然着遐想的时候,伴随着一阵由远而近的凄啸,天空中-砰砰砰-的绽放出一片绵密的低沉暴裂声。“该死的,是空爆弹。”皮埃尔等人由于本来就躲在散兵坑内,所以就地隐蔽起来要方便的多,可是不远处的那些‘越人阵’士兵可就显得悲惨多了。
从头顶撒播而下的死亡之雨如同钢铁的洗礼一样,摧枯拉朽着将整个‘越人阵’伞兵107旅的几道散兵线给冲刷了一遍。这些自空中而下的破片、钢珠几乎不留死角的泼洒袭来,让人找不到一处角落躲藏,纷下的钢铁让许多越南人顷刻之间便被打得如同筛子样。
一具具血葫芦样的尸体接连栽倒,痛苦不堪的**声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萦绕着,空爆弹的杀伤效应在这一刻显露无遗,许多慌乱着趴倒在地的‘越人阵’士兵亦是无法逃过一劫,放射状散落下来的炮弹皮带着灼热飞射下来,狠狠切入到一切它们所能够切入到的物体中。
“该死的,该死的,这是一场屠杀,一场血淋淋的屠杀。”全身缩在散兵坑的一角,让-皮埃尔中士低声的咒骂着“这不是战争,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屠杀。”叫骂着的皮埃尔中士忽然想起了西贡城外,那些被贡德比诺上校挨个枪毙的越南人,还有在义坛郊外,那些被中尉所射杀的那几个孩子以及两个女人。“他们是游击队”曾经不止一次的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心理的那份阴影的皮埃尔在这一刻彻底的发现,这里的那句话不过是一句废话。
“这算是屠杀吗?”不仅仅是皮埃尔中士,身旁的亨利-法耶斯也迷茫了,皮埃尔感觉到,这个来自里昂的帅小伙子此时端着‘FN minimi’伞兵型机枪的手似乎在剧烈的颤抖着。
注1:Non Nobis,Domine,Non Nobis,Sed Nomini Tuo Da Gloriam(拉丁文)翻译成英文是Give Glory God,, Give Glory,Not For us,God, But for your name。这句话也是圣殿骑士团的口号,赐予光荣,上帝,赐予光荣,不是为我们,上帝,是为了您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