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
沉稳而短促。
“噔噔...”
声音富有节奏,但频率慢慢减缓。
“噔噔...”
“噔.噔...”
“噔..噔...”
是火车走轨的声音...
“嘟嘟——”
鸣笛清远悠长。
刘秀缓缓醒来,想要揉揉朦胧的双眼,却发现手伸展不开,想喊出声,却又发现嘴巴张不开!
刘秀顿时惊醒,瞪大眼睛,发现眼睛也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发生了什么!?
刘秀一时愣住,想要回忆,但是却..
嘶——脑勺疼!想不起来!
嗯..好像是..被敲晕后醒来又被扔下山,然后又砸在山下的石头上晕过去了...
不过..昏迷中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而且身上痒痒的...
我这是..被捡走卖了?
嗯,这回看来是真被绑了。
虽然现状似乎非常糟糕,但刘秀并没有慌。
他灵机一动,弓起腿,把脸往膝盖上蹭,就在刘秀以为脸皮快被磨掉的时候,总算是将蒙住眼睛的布蹭开了。
然后他又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麻袋里。
“......”
刘秀无奈,用鼻子深呼吸一口,他想要看看能不能挣脱身上的绳子!
结果自然是白费力气。
刘秀安静了下来,他垂头静静的坐着,心中堆积起来的思绪一下涌出。
莫名其妙的...
一下在山间石堡醒来,一下又被绑困于麻袋。
本以为是一场催眠梦,但现在看来...
这就是..穿越?
“哼...”
刘秀又用鼻子吐出一口闷气,他无奈的往贴墙上一靠。
突然,什么冰冷的东西划了刘秀一下。
嘶——
什么东西?刘秀微微一惊,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和瘙痒感后,面无表情的笑了一声。
“呵!”
他扭过头来,想要找到之前的刮伤手指的锋利物,奈何光线太暗,只好用手指摸索。
在反复确认好几遍后,刘秀发现那其实是一块车上凸起的铁疙瘩,那东西从刘秀臀部后方麻袋的小破口伸入,大约塑料水瓶大小,似乎是用来固定车厢铁皮的铁架子一角。
那铁块模样为直角梯形,滑坡棱角一边的焊接口全部裂开了,打开了大约半拃长的缝,手指放上面隐隐能感觉到些许凉意,裂缝锋利带齿,割伤刘秀手指的应当就是这个口子。
也不管那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不是割伤自己手指的东西,刘秀只知道这东西能救命。
他调整好姿势,整个人靠坐在上面,双手撑开拉伸到最大,然后将绳子使劲抵在裂口上,顺着滑坡,动作幅度不大但快速的摩擦了起来。
“嗤哧...嗤哧...嗤哧...”
随着绳子上的纤维一点点断开,火车走轨声也越来越轻,频率也逐渐降低,而打鼾声却越加明显。
终于,在刘秀数到第三千六百刀的时候,绳子终于断开了。
刘秀揉了揉颤抖的手腕,而后抖着手将断开的绳子拿来测了测,直径足有1.5厘米长!
他低骂一句:
“捆老虎呢?累死爷了!”
刘秀忍着手上的酸胀,迅速解开脚上的绳子,撕下嘴上的胶带吐出了口中的布团。
刘秀吐了口口水,一边等待什么人来弄自己,一边揉了揉酸痛的双臂。
若是有人看守的话,他弄出这么大动静早应该有人上去给他两脚了,而这鼾声怎么听都只是一个人发出的,却始终没人上前教训刘秀一顿。
这说明...
待一两分钟过后不适平复些许,他才漫不经心的从后方裂口撕开麻袋,探出头来。
这才警觉的观察起四周:
高宽适中,狭长不窄的列车车厢内,方型窗口于两侧上方相隔一米排成一排,明亮从外面进入,浮尘在光中飞舞,五对虚幻的光柱如剑相交,散发着波粼晨光。
黑色的矿物堆成好几堆在墙边,稀少而多成小碎块,而每对石堆之间,则都放着五个大大小小的麻袋,算上刘秀一共二十个,想来里面装的也是像刘秀这样的人。
而最醒目的则是车厢的中间竖着的五根细圆钢柱,除开中间那根之外,其余的每根都拴着一圈被封口束缚住手脚的孩童!
他们年龄有大有小,最大的约莫十五十六,最小的仅有六七岁左右,大多瘦弱不堪,此时有好几个已经醒来。
在被刘秀的动静吸引后,纷纷对着挣脱束缚蹲伏在地的刘秀发出‘呜呜’的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