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吗？”

“先别进去。”跳得最积极的怀沁反而小心起来。对上伙伴们探究的眼神，怀沁心虚道：“这个阵自然而生，阴阳相合……”

“你先编。”怀安好整以暇。

“我只是解开了山北这一半的阵，还有山之阳的湖没去呢！”

“所以呢？”

“当然是要完全解了两边的阵，生门死门皆破了，再去探险。”怀沁越说气势越弱，声音也越来越小。

“此处是生门还是死门？”怀思想知道风吹去哪儿了。

“皆不是。”怀沁解释道：“严格设有八门之阵的反而是少数，布阵之人并不是出于让谁来破解谜题的目的，就像我在林中布的那几个阵，不过是引着虫妖转圈，只要能达到设阵者的目的就好。”

“那是有谁利用了此地天生的阴阳阵，改造之后，以其掩门？”

怀沁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闻言，怀安挑眉，“那两只虫妖就是门前的一对石狮子？”

“也可以这么说吧……”

待怀安与怀谟将洞口复原，怀沁又建议道：“我们去湖那边看看吧，说不定还能遇上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湖泊并不是凹于地势最低处。从周遭山石的结构构造分析，怀沁确定这湖是由破火山口蓄水而成。

湖水不同于常见的水绿色，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让湖水呈现出了清透的蓝。像能在戈壁滩上捡到的漂亮的海蓝宝石，坠落到一片青葱的山林间。

怀思钩来一缕湖水，蒸干后落下黄白的盐粒。“这是咸水？”

“只有降水这一条来源，且不是每日都有，但水的蒸发却不停歇。就像熬药，剩下的都是浓缩的了。”

“原来如此。”

“听说高原上有很多湖都是蓝色的。”怀安心生向往。

“原理也是一样的。不过高原上降水更少，有些主要是靠夏季的冰川融水补给。”

“冰川？那更美了！”

湖面上波光迭起，谓之“湖浪”。听怀沁科普地质学知识，顺带欣赏风景。怀安打定主意：下次独行试炼时，一定要去高原看看。

“你们先玩，我去找找此处的阵眼。”怀沁御剑往湖心去，怀安也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别影响了怀思与怀谟花前月下。

从众好像也是人的本性，独善其身真是难得可贵的品质。

怀安隐隐有些想谈恋爱了。

总会在各种不经意的时候想起怀蕴，怀安好奇怀蕴会在做什么，有没有也想念……

怀安甩头也甩不走这些“糟糕”的想法。

“我真是个渣男吗？”怀安喃喃。

在怀蕴的强烈攻势之下，师门中，怀安再无其他桃花。怀安自觉并没有吊着怀蕴，这些年来也明说婉拒过多次。虽然现在会隐隐期盼着，怀蕴的眼神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怀安你在想什么呢？”怀沁已破阵归来，见怀安还坐在湖边放空着，伸手在眼前晃也没有回神。

“啊？没什么。”

怀安站起身，掸下衣摆上沾的草叶，“走了吗？”

“等等吧，你看——”

顺着怀沁指向，怀思召请出了几人从未见过的强大灵体。

“这就是‘山神’吗？”

“是还未成型的‘山神’。”怀谟也退至怀安身旁，不打扰怀思与灵交谈。

“山神能具象成人，或者山林里的东西。常有人自称在山中迷了路，碰巧被打猎的猎户、砍柴的樵夫带下来山，有时候也会是什么灵兽，甚至突然柳暗花明。”

“都是山神显灵？”

“多是山神显灵。”怀谟用词更谨慎些。

又续道：“山神还会将一些不速之客带出山野去，比如来寻宝的人，还有会大肆屠戮树木、动物者。有时也会布出迷雾、疑阵，闭门谢客。”

“这些传说我听过不少。哎，怀谟，你又从哪儿知道的？”除了话本子里读来，怀沁在习山林阵时，也看过些与山神有关的法阵。

“从我的必读书籍里看来的。”

“那这个灵，假以时日也会变成山神吗？”怀安问道。

“顺利的话，会。”

怀思挥手作别后，灵又散成山间灵气，仿佛从未聚集过。

“你这算不算完成任务了？”

“不算。”怀思摇摇头，旋即又展颜一笑：“不过我问到很多有意思的事。”

“快说说！”

“我们要去的下一处是几个部族的聚居地，那里有山神。”

“好哎！”

“那对虫妖，是上一任山神养的宠物，不会伤人。”

“上一任山神？”

“嗯，他已经回哺这片山林了。”

“为什么啊？灵体还会死吗？还是说‘成仙’？”

“好像是爱上了一个姑娘。”

“又是一个不能为天道所容，相爱而不得相守的凄美爱情故事吗？”怀安还记得那个花妖和医修怀予的往事。

“不是。是不敢越雷池一步，默默守候着姑娘变成老婆婆的单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