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鹿也只知几处宅邸，怀沁按地图所已破处做了标记，隐隐连成法阵一角。

无需再找妖来，怀沁补全阵点，带上怀谟直接去砸场子。怀安与怀思替两只小妖遮掩了身上的妖气，送出京城，让它们逃命去。

四人在城中穿行了四个时辰，也已引起其他妖物甚至修者的注意。嗅到妖气，怀安将身后尾巴领至怀思即将引来雷暴的定点，轰成黑灰。

这次怀思行事格外高调，倒不是认为在试炼楼中不过幻境罢了。这京城处处透着古怪，能花上如此大手笔在城中置办不少宅邸，可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加之衙门无案，最奇怪的莫过于异象与妖物频现城中。领供奉的修士岂会皆是吃白饭的，异象能带起颠覆王朝流言，因而怎么看都不合常理。除非……

除非是有上位者这么安排了。

四人想起怀霖在道史课上讲的故事：数百年前，有个皇子一出生便懂得如何修行，自学了些法术，妄图以道驭妖，再指挥爪牙排除异己。毕竟，普通人与妖物之间在诸多能力上存在的差距，放到一个擂台上，妖可轻易降维打击。

而后又习得邪术，可夺取其他修士的修为提升自己的能力。不过现阶段，妖物还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大摇大摆以原型出现，看来那皇子还没抓得多少修士。

怀安先前还猜测这一层会是妖还是魔，或是鬼？转念一想，人可能比那三者还恐怖。

阵点已一一拔除，城中遇上的其他妖也尽诛。

“怀谟，接下来做什么？”怀思调息完问道。

“等。”

“嗯？”

“他们要么求和，要么一搏，不会坐以待毙。”

“是如此。”

“那我们在哪儿等啊？就在这儿？”怀安想找个地方歇一歇，又提议道：“不然找个坐处吧。”

寻了家临近的茶馆，怀沁扔出银子要了角落的雅座。

不一会儿，上茶的小二换了个人，哦不是，换了个妖。妖放下茶盘，坐到四人面前的位置。

“敢问四位师出何门？”妖毫不客气。

怀沁抬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坐着说话？”

“小丫头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我就先砸了你这黑店！”

怀沁摔杯为号，怀安化蝶随怀思御风而行，给怀谟腾出场子来，怀谟拆起屋子来已得心应手。方才这妖的出现，清楚表明了敌方的态度是要打，正好少费些口舌。

店外等候的狼妖一拥而上，争着抢着给怀谟送经验值。怀谟挥剑斩杀了最后一只狼妖，剑脊上的妖血潺潺流下。祛尘诀后，宝剑光亮如新。怀谟收剑于鞘，羡慕得怀安眼睛都看直了。

“怎么，怀安你看上怀谟了？”见状，怀思问了句。

怀安还在神往中，只赞一声：“好剑！”

“剑啊……没意思。”

下两层的妖已解决，接下来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对上罪魁祸首。

可那皇子身上有属于人皇的紫气旋绕，怀谟的剑气近不了身。伤不了对方，那自身便会节节败退。不一会儿，许久没出手治人的怀安飞身相助。

“难怪他能一直嚣张到被一渡师伯收拾呢。”怀沁气得跺脚。

“让我来试试！”原先也躺平等带飞的怀思突然拔剑。交通工具变成了武器，怀思转了转手，只觉得别扭。也是，怀思只有在御剑时才拔出剑来踩踩。

飞升直击，没有任何技术难度。白刃进，红刃出，晦月事件过了。

“……”怀安傻了眼。

吹洗干净剑上浑黑的血，剑刃归鞘。怀思仍是平时不悲不喜的模样。

“怀思？”

“谁还不是个王子皇孙啊。”怀思摆摆手，又昂首，示意上楼去吧。

“对不起，我不是。”怀沁怨念了。

怀安举手道：“我也不是。”

“还有我也不是。”

“怀思，那你为何上山修道？”怀沁好奇问道。

“亲戚亏心事做得太多了，我晴天白日也能撞鬼，就来了。你们呢？”

“你亲戚看上了才十二岁的我，想养我做面首。我就来了。”怀安心里苦啊！

“对不起。”怀思躬身致歉，怀安笑笑了，没关系。

怀沁不答，只道：“以后我再出钱我是狗。”

“杭州首富江家，我知道的。我没你富，真的！”怀思保证道，怀沁只哼一声，扭头不理。

“那怀谟你又是什么来头？”怀思又问。

怀谟一脸无奈，炸出一句惊雷：“我是你的娃娃亲。”

“啊？”

“啥！”怀沁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嗯，字面意思。”

“万将军的二子万允诚？”

“是啊。你上山了我第二天就被打包送来了。”

“……”

这下换怀思无语凝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