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甲（男，中年，商贩，出手手工制品。）：“奇怪的事？这些天最奇怪的就是遇上你吧。东西也不买，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

怀安凝噎，尬笑道：“那就不打扰您做生意了，祝生意兴隆。”

市民乙（老妪）：“你长得可真像我孙女婿……”老妪抓着怀安不想撒手，一个劲儿地夸怀安模样生得真好看。

“……”

怀沁无语，将怀安的衣袖从老妇手中拯救出来。“婆婆，我们就不打扰您晒太阳了。”

惯用的招数失了效，不能这么大海捞针下去，四人即使调整行动方案，另辟蹊径打探消息。

人通常聚水而居。京中有条河，弯弯流经了半个城，往东去。山北水南是为阴，四人来到河边。

清晨的河边颇为热闹。有卖完菜来清洗挑子的菜农、浣衣的妇女，还有钓鱼的闲人。怀思于隐蔽处试图感应河中水鬼，果然有！

跟水鬼打交道都快成“老熟人”了。这是夏季，会有人下水歇凉。待正午和黄昏两大逢魔时，岸上的其他鬼会帮着水鬼引人下水。多是水鬼生前家人，或哄骗或激怒一些气盛好斗者。水鬼再在水下努力，抓到了人的脚，也就抓到了转世的希望。

水边还有随母亲来浣衣的儿童，稍长一些的哥哥带着妹妹在摸螺蛳。

女童下水后越走越深，似乎听不见哥哥的喊声。怀思迅即御剑将女童从水中抱起，怀谟的剑气追来，惊起一阵水花，将水鬼斩杀。

声浪也引来岸边众人瞩目，女童的母亲丢下捣衣捶连忙赶来。女童受了惊大哭不止，怀安施以安神咒后渐渐平息下来。

“方才你下水作何？”怀思问女童。

见妹妹害怕，男孩道：“我和妹妹在河边摸螺蛳，我看着妹妹越走越深，喊也喊不听。”其实男孩也惊魂未定。年岁尚小，只知深处不可去，又想拉妹妹一把，又想着跑去喊娘。

“螺蛳？”

“你看！”男孩递出篮子，倒是有不少。可女童的篮子里，一半都是小石子。

“我……我看到水底有好多螺蛳，好多，又大，我就捡……”

众人只见悠悠绿水，哪怕修道之人也只能凭六觉感应到水下有何物。

女童的母亲明白了方才女儿受水鬼所惑，幸得这几个道士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妇人携儿女欲磕头，膝盖被无形的力托起。

“我们不过举手之劳。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水鬼为祸，你切莫怪罪自身。”怀安宽慰道，倒也不用多言，今后这位母亲一定会多加小心。

河底还有不少水鬼，这是每条大江大河的通病。显然，水鬼并不是晦月事件里最棘手的东西，怀思召不出鬼神来问路，倒是能现抓几个打听打听。

怀沁以法阵抄了一段河底，逼出的水鬼几乎都死了有些日子了，对城中有什么异常一无所知。

又是徒劳。

“咱们去官府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悬案？”怀沁也看过不少话本子，常常有官府重金求江湖上能人异士解决棘手案件的剧情。

“好。”

怀安化作雨燕，动作迅捷先行探路。然府衙门前无皇榜，京中一派歌舞升平，安居乐业。

又碰了壁，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四人回到主街，仔细感知周遭流动的空气。

“能让一渡师伯将其放到晦月事件，实力肯定不弱。倒也不至于强到我们一丝气息都嗅不到。”怀沁说着，敏锐感觉到身后来了一阵风，卷起尘埃与寥寥枯叶在地面划着圆。待四人转身出剑，那阵风旋即吹远。

“追！”

风无形，一分为二，再裂成四缕，东南西北各向去。

“别分头！”怀谟先拉住怀沁，传音道：“它在引我们落单。”

“觉察到是什么东西了吗？”怀安问。

“妖。”

踏破铁鞋无觅处。城中的妖见着四人道行不浅，自己先沉不住气了。

“是什么妖能驭风？”怀谟问道。

怀安仔细回忆背过的《万妖全鉴》，分析道：“或许是那妖学过五行之术，躲在某个高处引了一团风，裹挟妖气来试探我们。”

怀谟又问怀思：“你可否推知得那妖的实力如何？”

“只从方才那一招来看，驭风术不及我。”在八十层，怀思克服心魔后因祸得福，功力又长一成。

五行术通常是修道者学到的第一个攻击性法术，没什么技巧和难度，一看天赋，二看道行。即便是医修怀安，道行上去了，也能轻松引来五雷，甚至九雷。有五行术慧根的妖常会根据自身生与克的属性，专精一、二种。随之，自身外形与周遭也会因为旺盛的某一属性而显示出相应特征来。五只是个概数，自然界属性少说水、火、风、电、金、土……又能结合派生出新的属性。

现下有的放矢了，先寻城中某一元素格外丰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