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暂时可以推断出花妖至少是城主默许的存在。不过城主与其从未有任何亲昵,也任由花妖抛头露面,穿着那在中原人眼中曝露的衣服,两者间应并无情愫。
或许花妖只是一把刀,城主至少存有害妻知心。
“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已有荣华富贵,是我该死了。”即便妻子死了,已出世的儿子仍能维系与世家的姻亲关系。
城主夫人突然果断且坚强起来,“我这身体亏空,是为羊妖所害还是那花妖?”
梁柱旁传来怀安低语:“先有毒,再是精神被花妖借花吸走。”
傍晚,城主终于忙完公务归家。
见门口无人迎,花园一地狼藉。城主料想是府上妖物终于动手了,脸上笑意都没遮掩,一路小跑到夫人院中。
见着妻子还活着,城主有些诧异。
“意外我竟然没死?”
“夫人何出此言?”城主是个年轻男子,相貌堂堂,身形高大。
“你请来的花妖已经死了。”
城主见着室中还有个道士打扮的美貌男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有劳阁下替府上除妖,还请教高姓大名?”
“我是谁不重要,想问问城主大人,这女人你还记得吗?”
一张画像飘至城主面前,伴随怀安粲然一笑。
怀谟与怀思联手布出法阵,虽不及怀沁,也能暂时加强怀安的功力。
真言咒下,城主带着依恋说出一个女子的名字。
“她在哪儿?”
“她死了。”
“你杀的?”
“我杀的。”
起伏极大的情绪解了真言咒,城主恍然想起方才的不由自主。身居高位两年也练出了一身人上人的胆魄,输人不输阵,城主怒叱怀安是用了什么妖法,唤来侍卫要将怀安收押审问。
怀安强撑不了多久,后背已为冷汗湿透。怀沁还在榻上躺着,怀安传音道:“你们带走见机怀沁,我用化形术攀附你们衣襟上!”
“我的贵客,谁敢动!”夫人一声怒喝,叫停了冲进屋中兵卒的脚步。
“我如何不敢?给我上!”事已至此,不如趁势将夫人除去,还能推到妖道头上。
兵卒闻言纹丝不动。夫人背后的家族强大,若是今日有个好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城主不过一软饭男,他们还是夫人的“嫁妆”呢。加之屋中道士也不好惹,不久前城主府一隅陡降惊雷,城中看得清清楚楚。
城主算盘打得响,面上重重挨的耳光声更响。
“莫要忘了,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家兵。”夫人冷笑一声,让昔日爱人喊来的人将其制住。
“你那些手段我也见过,你是要自己试过了才招,还是我念在往日情分,留你一条命?”
百花摆出来的女子是城主心之所系。只是那时的城主为夫人看上,权势对绝大部分男人的吸引力远超过一个可替代的女人。为了永绝后患,城主除去了那个女子,不久后做了上门女婿。
羊妖不过从青楼买来的清倌,身份低微,又早被青楼绝了生育。也要检验高娶的女婿那方面可有隐疾,过后也要有妾室来伺候起居,夫人一家默许了羊妖的存在。
羊妖自夫人怀孕起,伺候时经常能听得城主杀/妻心声。早厌倦了只能对着一个男人、谨小慎微,羊妖也起了同样的心思。
只是道行低微,羊妖所长也只是如花解语,加害不了城主夫人。偶然听闻夫人娘家所在的城池里来了几个卖艺的伶人,有女子善眩术。羊妖知为首的女子是同类。几番暗示,果然城主起了同样的意。
二妖一拍即合,三方互相算计。
只需让夫人赏赏花,便能神不知鬼不觉让其精神枯竭而死。即便娘家来验尸,也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加之府上众人只见的城主投夫人所好,小公子降生还伴有吉兆。城主身上一滴脏水也不会有,还落得个好名声。只是可惜了夫人命薄。
城主除去知情羊妖不过易如反掌,那花妖在城中攫取几日精元后也会自行离开。
如此,便在夫人生产后,花妖先入府来。将原身种入园中,布出法阵,靠城主以死囚所养。临到九十九日后道行升至瓶颈,再靠攫取百姓精神缓缓冲破。
羊妖又问来城主白月光的模样,在花妖布下的法阵上再做加工,让城主心中恶劣的花开得更艳:“你看我多么痴心,多么钟情!”
事情水落石出。有夫人带府上众人暂时护住怀安与怀沁,还有战力的两人在府上柴房找到花妖炼出的四个半妖。
妖除,事件尽,下弦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