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五官，有六识，以此为认知世界的基础。”少年拿着自己的成品，此刻娓娓道来，向九位考官介绍与诠释，“曾经的千里传讯符，神效非凡，纵然相隔千里，也能精准定位，传递消息。”</p>
“这样的手段出彩惊艳，让我辈后来者高山仰止，难以知其深浅。”</p>
“其能自主感应和定位独特的法力气息、魂魄波动，在没有掩藏的情况下准确送达，声色同显，视频录制，清晰无比。”</p>
“我没有这样的本领，但我们做的事情也不需要这样的能耐……因为太耗费钱财了。”</p>
“针对巨大的妖族底层数目，我们需要的是廉价、易生产、耐折腾……”</p>
“所以，我抹去了原本千里传讯符的许多特长，如加密、定位、声色齐现、确定目标等等。”</p>
这是任穹的高情商发言。</p>
低情商：千里传讯符太难搞了，我做不到。</p>
高情商：成本问题，一些妖用不上！</p>
当很多精密玄奥的模块被删除，剩下的就不是那么困难了。</p>
当然，任穹在这里面也有创新。</p>
他借鉴采纳了一部分真幻变化的玄妙，是相关鬼神开放的权柄，此刻取用。</p>
“因为是在同一族中流传。”</p>
“或许，族中不同的个体，修炼了不同的功法，让法力千变万化。”</p>
“但是，魂和魄的基础不变，一个种族独特的感知世界的方法也不变。”</p>
“都有自有的一整套体系，分泌特殊的物质，产生特殊的情感……”</p>
任穹的语气悠悠，“以此为框架，做出容易让他们接受、理解、输出想法的成品，将之念头传递，转化为单纯的文字或图像。”</p>
“透过鬼神的权柄为媒介，作为平台，经过加工后在另一端展现出来，成功实现信息的传递。”</p>
“当然了。”</p>
“这样的做法，注定了信息上的无法保密。”</p>
少年解释道，“在以前，我们使用千里传讯符，都是用来传递机要、秘密的，重在安全与保密。”</p>
“而这套系统因为删减的模板过多，所以不能期待保密的程度能有多高……不过，我们对此可以推出后续的升级，加强保密和隐私的建设，这本就是我符道的特长……”</p>
他说到这，九位考官都笑了。</p>
他们的笑容中，多是赞许。</p>
——年轻人，你很可以，明白我们符道经营的真谛了！</p>
符道，跟人道和文明的牵连太深了。</p>
所以啊……</p>
他们很多时候，不止是卖成品，更是卖售后，卖服务的！</p>
不像丹道，灵丹嗑了就没了。</p>
需要售后？</p>
那往往是等着吃官司的时候。</p>
也不像器道……除非用最顶尖的天材地宝炼制的法器，不然是会逐渐报废的！</p>
维修着维修着，就发现维修的成本太高了，还不如买一件新的。</p>
当然，据某些流传在暗中的小道消息称，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是许多炼器师私底下的联合，他们共同在暗地里达成了协议——</p>
计划报废！</p>
像是一件普通的飞舟法器，在签署这样的协议前，能够不间断的飞行两千五百个时辰。</p>
可签署协议之后，就只能飞行一千个时辰了。</p>
炼器师联合制造了炼器生产的条例，规范并控制各类法器的制造，其目的是通过调整法器价格和生产配额，来增加炼器的利润。</p>
人为缩短法器的使用寿命，故意设计容易损坏的法器，计划报废，形成淘汰式消费，不让法器成为传家宝，一代又一代缝缝补补后凑活着用。</p>
那怎么行！</p>
丹道的售后是官司。</p>
器道的售后是换新。</p>
只有符道和阵道，在吃回头草。</p>
当然，阵道的售后是维修，考虑布阵环境的变化，改一改具体的参数，调整一下部分的布局。</p>
淘汰是不可能淘汰的，只能凑活着修修补补的过日子。</p>
而符道……</p>
售后是升级换代，版本更新！</p>
——我们这打通了更多的鬼神系统的渠道，更新了过去的漏洞！</p>
——亲，请进行升级哦！</p>
这就是符道。</p>
“少年，你孺子可教！”</p>
主考官微笑着，“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用不同的价格，提供不同的服务，再更深层次的划分出茧房来吗？”</p>
“在挑起了妖族的族群间矛盾后，继续深入，从富有和贫穷上入手，加快离心程度，是么？”</p>
“正是这样的。”任穹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也对这个主考官的举一反三感叹。</p>
这几乎是立刻洞察了更深层次的应用，进一步解构妖族的概念，让妖不为妖。</p>
‘其实，这也可以用在仙国的身上。’</p>
少年的眼底深处有一抹幽暗掠过。</p>
‘北海妖族有不同的族群分别，但仙国……内部难道就没有不同的阵营吗？’</p>
‘其实……’</p>
‘大家都是一样的。’</p>
‘五十步，也不要笑百步。’</p>
少年心中莫名的叹息一声。</p>
“很好，你很不错。”</p>
主考官给了很高的赞许和评价，他取来任穹的档桉，在上面写写画画，像是在给出自己的分数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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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还在说道，“其实，你单纯学符道，有些可惜了。”</p>
“我推荐你在入学道院后，再选两门科目辅修……你很有那方面的特长。”</p>
任穹眼神就是一亮。</p>
哦豁？</p>
入学道院后？</p>
这都给安排上了？</p>
“请前辈指点。”他认真道。</p>
“你可以去巫道院走走，再去香道院看看。”</p>
主考官微笑，“一个是巫道，一个是香道……亦或者说，是神道。”</p>
“这都很重要。”</p>
“你以后如果去道庭任职也好，还是去仙国成为栋梁，这两门辅修的科目，都有大用场。”</p>
他是这样建议的。</p>
任穹听了，这一刻他的表情如果硬要形容，只能说是……诡异。</p>
‘这……这合适吗？’</p>
他念想着自己的河图洛书大宝贝，再想想道庭、仙国……他们八字不合啊！</p>
‘这真的好吗？难道不是……引狼入室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