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宗道:「汉人素来狡诈,这小子所言也未必就是实情。」
阿波忙道:「不错,不错,江小贼素喜扯谎,信他不得。」
金良相见阿波急赤白脸的样子,知他心虚,倒有七八成信了江朔所言非虚,金良相对江朔道:「你说下去。」
江朔道:「信行门人朴道炯与晦明二人以魔教邪法胜了大唐医师,幸而被我们识破,才反败为胜,信行这才下场要与我比试咒禁之术……」
金良相沉吟道:「信行门下似乎确有此二人,晦明乃毛祇寺僧人,朴道炯是我真骨花郎,只是从未听说他们会什么移穴、缩骨的古怪法门。」
独孤湘道:「他们是服了魔教的秘药,才能在短时间内就学会这两门邪法的。」
阿波气急败坏道:「小妮子胡说,哪有此事?」
金良相斜睨了阿波一眼,手上抓着独孤湘的劲力却减轻了些许,道:「既然是摩尼教的秘术,你们两个小小年纪,又是如何识破的呢?」
江朔道:「我所学武功秘籍中有「移穴易脉」这门奇术的记载,在朴道炯身上一试果然如此;而湘儿出生陇右独孤家,听说过「分筋缩骨」这门奇术,依她所言果然破解了晦明的缩骨功。」
金良相道:「恩……如此说倒也合乎情理,你们识破之后,就杀了道炯和晦明二人么?」
独孤湘道:「怎么可能,朔哥宅心仁厚,只是制服二人便即摆手,可没杀人。」
金良相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道:「那后来呢?姓江的小子,你是怎么和信行比试咒禁之术的呢?你当真是个巫觋么?」
独孤湘道:「怎么可能,朔哥可是凭的真功夫,反倒是那信行老和尚,假模假式要和朔哥比试什么掐诀念咒,其实是在二人所站木桩之下点燃了光明盐,想要靠此邪药取胜。」
金万宗道:「这光明盐到底是什么邪门玩意儿?为何我全身酸软,内力全失,姓江的小子却没事?」
独孤湘道:「这光明盐乃魔教秘药,又名十软散,一旦吸入焚烧产生的烟气,便会内力全失,非但如此,内力越强中毒之后便加绵软无力,不会内功之人却毫无影响。」
金万宗奇道:「照你这么说,姓江的小子不会内功?」
江朔在他身后道:「我非不会内功,而是我所练内功与世间各派内功心法皆不相同,故而不惧光明盐,因此又胜了第三阵。」
金良相道:「就算确如你所说,信行也只是道德有亏,没必要将他们都赶尽杀绝吧?」
江朔道:「信行大和尚并非我们所杀,乃是被燕军曳落河武士以弩箭射杀的。」
金良相与金万宗同时瞠目道:「此言当真?」金万宗道:「小子可别信口开河,你说话可有实证?」
江朔道:「燕军并未杀死使团所有人,世子金乾运还活着,目下就在……」他本想说就在寺外林中,但怕燕军还有高手在,一旦得知金乾运、秦越人等人都在左近,前去大索,虽然韦景昭所率一众茅山弟子功夫也不弱,但如遇着曳落河大军怕也难以抵挡,于是改口道:「……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金良相转头盯视阿波道:「大慕阇,这对小儿女所说是否是实情?」
阿波嘿嘿冷笑道:「侍中与大上等不信盟友,却信两个小儿,我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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