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春香楼内。
莺莺燕燕,欢歌笑语。
琵琶声、歌舞声,声声不绝。
而一间别致、静雅的房间内却出奇的安静。
一个身穿绵绣长袍、约莫五十岁上下的长者对窗而立。
嘎吱。
房门被推开。
一位面容刚毅,步履稳健,手持一把折扇的长者推门而入。
见到窗前之人,笑道:“秦兄真是好雅兴,在此赏月,倒是别有一翻韵味。”
“高兄来了,快请坐。”
“坐。”
两人相对而坐,正是右相秦桧和太尉高俅。
秦桧皱眉道:“我可没有闲情雅致在此赏月,深夜请高兄来此,是有事相商...”
高俅抬手打住:“秦兄先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上,天子拿了李林甫等人,秦兄欲寻条后路?”
“知我者,高兄也。”
秦桧哈哈一笑,继而一叹:“今天死的是礼部尚书李林甫,兵部尚书来俊臣,御史大夫杨行密,下一个,恐怕就是我们了。”
高俅端起一杯洒,一饮而尽,神色中同样带着几分恼怒。
两人对朝廷的局势看得很清楚,天子已不是昔日那个软弱的天子。
太后与皇后虽明争暗斗,但碍于天子的身份,也无法在明面上阻止什么。
现在的天子一反常态,渐渐露出了爪牙,开始对朝中这些大臣们开始动手了。
先是大内侍卫总管鳌拜,接着是常侍太监刘谨,今天是李林甫,来俊臣,杨行密。
这些人只是开始,天子也绝不可能就此停手。
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秦兄,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不能再拖下去了。”
“天子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自己找一条活路。”
“说得好!”
秦桧也举杯豪饮,豪气干云。
“高兄,不瞒你说,今夜与你相商之事,事关生死啊。”
“秦兄,你我相交三十几年了,向来共进退,有话直说。”
高俅直视着秦桧,两人相交多年。
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都不是易予之辈。
“爽快,高兄请看。”
秦桧从袖内取出一叠银票,塞到高俅眼前。
每一张都是百万额度,而这一叠有数寸之厚。
“秦兄,这是...”
两人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家底都非常丰厚。
不过,谁又会嫌钱多,对银票没有兴趣呢。
“实不相瞒,这是朱棣朱将军、安?山安将军送来的。”
“哦,两位将军送来这么银票,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高俅有些疑惑,拿不准朱棣和安?山的意图。
虽然他与两位将军交情不深,甚至还明争暗斗。
而且两人是太后吕雉和皇后武则天的人,手握重兵。
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不会只是为了表达善意那么简单。
“实不相瞒,这些银票,只是想弄几个人离开京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