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在正院跟辛宪英卿卿我我的时候,辛毗忽然闯了进来。
辛宪英“啊呀”一声,羞红了脸,跑进了内屋。
曹铄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辛侍中,你不是去安排送信了吗?”
辛毗也有些尴尬,但很快,辛毗又敛容道:“铄公子,曹冲出事了!”
“曹冲,他出什么事了?”曹铄也恢复了常容。
辛毗语气变得凝重:“我本来是去衙署请示司空,遣人给徐庶送信的;但忽然有个僮仆,急急来到衙署,说曹冲在田间巡视春耕的时候,忽然口吐鲜血,然后不省人事了!”
“巡视春耕?”曹铄吃了一惊:“曹冲怎么会巡视春耕?”
辛毗沉吟道:“本是曹丕主动请命要巡视春耕,但司空认为曹丕一个人不够,于是让曹冲跟曹丕一南一北,也去巡视春耕。”
“司空听闻曹冲吐血晕倒,整个人都慌了,连忙回了司空府!”
卞夫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虽然早有所料,但听闻曹冲吐血晕倒,曹铄还是心有戚戚。
曹氏内部的权力斗争,已经变得白热化了!
先有曹植被禁足,后有曹冲吐血晕倒。
“卞夫人这是要准备玩绝杀了啊!”
曹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铄公子,这事莫非跟卞夫人有关?”辛毗听得心惊胆战,惊诧的询问。
曹铄没有回答,沉声叮嘱道:“辛侍中,这事你切勿去碰,先遣人给徐庶传信吧,最近一段时间,都低调些,不要犯了父亲的忌讳。”
铄公子果然知晓隐情,辛毗心中更是惊诧。
但曹铄的叮嘱,也让辛毗变得谨慎,连知晓内情的曹铄都要藏拙装傻如履薄冰,这些事,他辛毗碰不得!
待曹铄返回司空府,司空府内已经乱作一团了。
一个个医官相继在曹冲的房屋中来来去去,个个儿冷汗直冒。
“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你们一个个自诩名医,竟然连我冲儿犯了什么病都诊断不出来?”
“推下去,都斩了!”
曹操大发雷霆,吓得医官们连连磕头求饶。
曹冲的病,其实不难诊断。
这是阳盛阴衰的症状,而且还是颇为极端的一种。
但难在于,这病因,医官们不敢说啊!
只要说出来,就会牵涉到曹冲的饮食,但曹冲的饮食,都是司空府内部人在负责。
这群医官都是深谙处世之道的。
不谙世道的,压根当不了医官。
这唯唯诺诺间,哪里敢提曹冲的病因?
即便要被曹操问斩,医官们也不敢多言。
这不说,是一个人死。
这说了,可能是一家人死!
“且慢!”
曹铄拦住了准备执行的刀斧手,喝道:“都斩了,以后本公子有个磕磕碰碰,谁给我抓药?”
刀斧手见曹铄阻拦,迟疑不敢动。
司空家这个傻公子,行事可是没有半点儿章法礼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