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吃肉!”
蓝田大营,篝火炽盛,噼里啪啦响。
景玄与副将屠睢、任嚣席地而坐,慷慨而饮。
晚风吹拂,旌旗飒飒。
飞蛾围绕着篝火,嘈杂热闹一片。
景玄豪迈地与屠睢一碰酒爵,烈酒洒了出来。
“痛饮!”
二人一饮而尽。
任嚣举盏敬酒,景玄来者不拒。
“哈哈哈!”
“公子豪气!”
任嚣烈酒入喉,荡气回肠。
“这算什么?”
“敢不敢与我,再饮三百爵?”
景玄袖袍鼓荡,在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中,拔然而起。
屠睢举起匕首,庖丁解牛一般,解下一块香喷喷的羊肉,放到景玄的食盘里。
“公子。”
“请!”
景玄大大方方地接过,热闹的氛围愈演愈烈。
“这是我为你们争取来的犒赏,好好吃好好喝!”
“等上了战场,都给我拿出两倍的劲来,一举攻破新郑。”
“建立不朽之功!!”
诸将士热血澎湃,皆高呼道:
“不朽之功!不朽之功!”
“大秦万年!大秦万年!”
如虹的气势,直贯天穹。
“谁敢怯战,不遵我的号令,犹如此案!”
景玄取过佩剑,削去案几一角,木屑飞溅。
“好!”
任嚣高呼一声,沉定道:“愿舍此身,为公子前驱,肝脑涂地!”
山呼海啸的呐喊,升上夜空。
“愿舍此身,为公子前驱,肝脑涂地!”
天地浩然,所有将士皆做出庄严的宣誓。
“好!”
“我也答应你们,带领你们攻破韩国,取灭国之功!”
“大秦子子孙孙,都会记得你们的荣耀。”
景玄举起酒爵,向苍天宣告。
任嚣、屠睢皆嚼着羊肉,满嘴油脂。
王贲已经欲哭无泪,忙向上将军王翦汇报。
“父亲。”
“景玄公子将肉食、美酒都消耗差不多了。”
“恐怕会引得军中将士不满。”
王翦怒目圆睁,训斥道:
“我让你掌管大军后勤,你就是这么掌管的?”
王贲目光一沉,满脸凝重委屈道:
“父亲,我能有什么办法?”
“景玄公子愿交出淘汰的铠甲、武器,换取酒肉,合情合理。”
“谁能想到李信脾气这么火爆,仗着大王的恩宠,故意生事。”
提到李信,王翦有了不好的预感,声音威沉道:
“李信怎么了?”
王贲深吸口气,解释道:
“李信的营地,就在景玄公子旁。他的将士闻到肉香,询问这是不是在犒赏三军。”
“李信特地前来询问仓官,仓官已经如实告知了,李信仍强迫仓官拿出两百头羊,否则他没办法跟麾下将士交代。”
“可我怎么可能答应?要是给了李信两百头羊,回头景玄公子能问我要两千头!”
听到这里,王翦已经明白了矛盾所在。
景玄太张扬了!
李信年轻气盛,也要争一争。
都把他这个上将军,当成了摆设?
不拿出一点威严来,王翦还如何统御大军?
“拿出两百领铠甲,交给李信。”
“再拿出两百匹骏马,送到景玄公子营。”
“告诉他们,想再要犒赏,门都没有!”
王翦一拍案几,震得王贲都心慌。
这都可以?
“还不快点去办,等到他们打起来,唯你是问!”王翦威喝道。
“诺。”王贲抱拳道。
景玄亲自去领了两百匹战马,心里美滋滋。
他麾下共计万人,却只有三百匹战马。
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