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闲聊,曹景问道:
“不值一提的小事?说来听听。”
曹操干咳两声。
“前些日子,曾经当过九江郡太守的边让,到处辱骂主公,屡教不改,影响恶劣!”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进言让主公杀了他。”
“主公在气头上,就传令让地方官将边让乱棍打死了。”
“结果没想到一群自诩为名士、大儒的家伙,不吃不睡在背后声讨主公。”
“这几天主公睡觉耳边都嗡嗡的,头痛欲裂。”
说这些话的时候,曹操一直在观察曹景的神情变化。
他生怕他的儿子也想其他人一样骂他。
结果没想到曹景十分平淡道:
“杀得好。”
“这种事是男人就忍不了。”
“主公要是忍下了,我倒要看不起他了。”
还是吾儿懂我啊!
被人喷了怎么能忍?
就是干丫的!
曹操内心狂喜。
不过曹景话还没说完:
“边让该杀,但我担心的是,主公杀了边让有没有想过后果。”
曹操面露疑惑:“后果?”
“后果不就是被那些名士大儒,在背后说主公坏话吗?”
“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曹景一边给曹操续茶,一边问道:
“边让是陈留郡人。”
“主公杀边让是不是直接越过张邈杀的?”
曹操:“张邈是主公好友,他肯定会支持主公。”
曹景笑道:“哦?曹督邮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不否认主公曾经和张邈关系很好。”
“但今非昔比矣!”
曹操像一个听教的学生,拱手道:“愿闻其详。”
曹景看了曹操一眼,轻笑一声道:
“曹督邮,不是我说你,以后多读点数,这么笨,在主公麾下可不好混啊。”
“咳咳……”曹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太史慈、管亥,极度尴尬,“是是是。”
曹景起身走到一旁鱼缸旁,边喂鱼边像讲故事一样说道:
“当年主公和张邈年少无羁,关系是最好的。”
“后来袁绍让主公杀张邈,主公反斥袁绍,那个时候主公和张邈的关系其实已经出现裂缝了。”
曹操举起手打断道:
“子平你等等,主公为了保护张邈,斥责袁绍,这不应该关系更好吗?怎么还会出现裂缝?”
曹景笑道:
“曹督邮,人心是很复杂的。”
“在你看来,主公斥责袁绍保护张邈,是主公对张邈友谊的证明。”
“但如果你是张邈,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担心某一天主公为了利益或者其他原因,从而答应袁绍,杀他呢?”
曹操大手一挥,鉴定道:“不可能,主公不是那种人!”
曹景将捞鱼的小网放到一边,重新回到石桌前。
“你我觉得不可能有什么用?只需要张邈觉得可能,他就会时刻提防主公!”
“而且主公从一开始地盘上依附张邈,到后来成为东郡太守跟张邈同起同坐,再到现在成了张邈上司。”
“张邈心里必然不舒服!”
曹操陷入深思,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
如果他是张邈的话,
原本不如他的好哥们,忽然成了上司,
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这时曹景继续问道:
“我再问你,主公去泰山郡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