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允熥如此有自信,面对徐达都不怂。
朱元璋、朱标、徐达齐声大笑。
老朱与徐达对视一眼,笑道:“咱们也老了,小辈们,也渐渐忘了咱们当年英武疆场的威势了。”
“你瞧,咱孙儿明显将兵事视作儿戏!”
徐达则笑道:“那是因为天下太平了。小辈们见不到刀光血影了。咱们流的血,没白费!”
他一拱手,道:“启禀陛下。”
“微臣忧患海边倭寇屡犯渔民一事。”
“特地推演一套‘除倭阵法’,专擅长对付零星倭贼。”
“恰好与三皇孙所谓‘鸳鸯阵’效用相仿。”
朱元璋眼前一亮:“哦?老徐啊!你忙于北伐大业,竟然也不忘河海寇患!这下倭贼必然消停了!”
徐达推演的兵法。
他又冲朱允熥挤了挤眼睛:“现在,看你还服不服!”
朱标又好气又好笑。
这当爷爷的,怎么天天想压孙儿一头呢?
徐妙锦崇敬地望着自己老爹,仿佛胜局已定,自己已经获得大侄子小跟班了一样。
徐达继续谦虚道:“三皇孙乃是陛下之孙、太子之子、常遇春之外孙、蓝玉之外舅孙。”
“祖辈各个是名将英杰。”
“说不定,三皇孙真有行军带兵之天赋!”
朱元璋嗤笑道:“老徐呀,你真是越老越油滑了。带兵打仗,岂能通过血脉相传呢?”
遗传了老朱打仗天赋的,可只有老四朱棣一人啊!
锦衣卫各个都是身行百里,很快到位,分列两方,手持去刃的刀枪盾牌。
此前看守朱允熥的为一方,各个灰头土脸,锦衣脏污。
为徐达所用的一方,则衣着崭新,精神气十足。
在现场任何人眼里。
徐达碾压一个稚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
徐妙锦则有些担忧了。
她心想:若大侄子输了,会不会委屈,会不会哭呀?
毕竟自己爹爹那么厉害。
两方锦衣卫也是大眼瞪小眼。徐达一方的幸灾乐祸,而朱允熥一方的则无精打采,一副“累了,毁灭吧”的摆烂姿态。
唯独朱允熥信心满满。
他吆喝道:“列阵列阵!都打起精神来!”
“能打败魏国公的机会可不多。”
“扬名天下的时刻到了,你们要好好珍惜。”
锦衣卫听了更丧气。
打败魏国公,有可能吗?
被魏国公当狗撵,才差不多吧?
朱元璋听得牙痒。
这孙儿,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朱标这么谦逊沉稳的老爹,咋会生出这般嚣张跳腾的儿子呢?
徐达笑了笑后,也严肃起来,喝道:“按我命令,列阵!”
行家一出手,就是不一样。
虽然只是指挥区区十人,但徐达硬是营造出了率领千军万马一般的势头。
现场气氛立即肃杀起来,仿佛来到了战场。
大明第一明将,徐达!牛刀小试!
徐达光往那里一站,就仿佛不可战胜的一座雄峰!
“快点快点……”
而朱允熥一方,也很快结成了鸳鸯阵。
鸳鸯阵呈现倒钻石状,前方两人手持高牌,两后方配以狼筅,中心为指挥,后卫乃长枪簇拥镗钯紧靠。
众人一看朱允熥排布的鸳鸯阵,立即忍俊不禁。
朱元璋最肆无忌惮,大笑道:“熥儿,你那两根枝杈乱刺的大竹杆子什么意思?放牧呢是吧?”
朱标也摇头,也不好打击儿子,只好说:“还……挺有想象力的。”
众人皆看不出鸳鸯阵的厉害。
而朱允熥的对手——徐达,倒是眼睛一眯。
“这套鸳鸯阵,倒有点意思……”
徐达本能地察觉出蹊跷。
他嗅出了,这套鸳鸯阵,似乎有玄机暗藏!
但也仅仅只是蹊跷了。
他乃徐达,岂会把一个小孩儿的兵阵放在眼中?
“上!”
徐达喝令锦衣卫压上,十人宛如整体,攻守合一,宛如玄武盘踞,几乎找不到丝毫破绽!
“去吧!”
朱允熥也调令鸳鸯阵冲去。
现场一阵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