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连长正说着的时候,天上竟然飘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片从天而降,新兵们的肩头,帽子上都落上了雪。想来这雪也凑趣,给拍录像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教导队四个新兵连在一个时间内开始集合把队伍往操场上带,歌声,口号声顿时响作一团,把整个教导队弄的热闹非凡。
在操场上,四个新兵连集合完毕后,值班员向教导队大队长打报告,教导队大队长开始讲话。教导队大队长平时不怎么到操场上来,除非有重要事情,他才会到操场上。今天他来操场上,说明军区军事记者来拍录像这件事很重要,他对这件事肯定是非常重视,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教导队大队长对新兵们说:“同志们!军区首长非常关心大家,专门派来了军事记者来我们教导队拍摄你们在部队过年训练生活的录像,这个录像拍摄完成之后,很快将在**电视台一套新闻联播上播出,到时候你们的家人都可以看到,可以让他们放心。不过呢,这也是我们一次展示士气的机会,今天呢,天气比较恶劣,希望你们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发扬我们的优良传统,把我们平时刻苦训练的劲头拿出来,配合军区来的军事记者完成好这次拍摄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啊?”
“有!”新兵们憋足了劲回应着大队长。
四个新兵连的新兵一起呼喊出来的声音简直是排山倒海震耳欲聋,那气势的恢弘是语言都无法描述的。
大队长讲话结束后,各连队按照平时训练划分的地域开始训练后,跟随着大队长一块来的那两个军事记者开始在操场上转着拍摄,拍完这个连拍那个连,挨着把四个新兵连都拍了一遍。
这两个军事记者,上身都穿着便装,只是裤子穿着草绿色的涤卡军裤。瘦个子的那个记者脚上穿了一双尖头的黑色皮鞋,略微胖一些的那个记者脚上穿了一双黑皮运动鞋,两个人的皮肤都很白,一看都是机关的。
瘦个的那个记者手里掂着黑色的长话筒,略微胖的那个记者肩扛着摄像机。
这俩军事记者草草的拍完男兵后,扛着录像机便跑到了女兵跟前拍了起来,对着女兵左拍拍,又拍拍,上拍拍,下拍拍,前拍拍后拍拍,拍的那个仔细啊!让男兵看了都忍不住鄙视他们。
这俩记者拍女兵的劲头,让新兵们相信,在对女兵这件事上,无论是军事记者,还是任何一个男兵,大家都喜欢女兵。
而且记者也跟大家一样喜欢漂亮的女兵,这俩记者的审美观也和新兵们的审美观高度一致,撵着对着康丽和柳芳一阵猛拍之后,那个瘦的手里拿着话筒的记者,还把话筒凑到康丽的跟前采访她。
这俩记者的行为引起了新兵们的嫉妒,暗骂他们流氓。不过,他们也就在心里骂骂。人家可是军区来的军事记者,人家就是耍流氓也是正儿八经的耍流氓,任何人也不能横加指责。
两个军事记者他们在操场上拍了新兵们的训练镜头后让部队带回,说是让各连各自带回待命,训练情况拍完了,还需要再拍一些生活方面的镜头。
李文他们以为人家会到他们宿舍来拍摄镜头,老实的在宿舍呆了半天,可是等了半天憋的都想 尿了,连部才通知说不来拍了,已经拍摄结束了。李文他们这才被恩准去厕所放水。在厕所放完水,李文没有马上回宿舍。他看见那个一只手的照相师傅又来教导队了,在教导队大楼跟前给新兵照相,想着自己也去照张像给家里人寄回去,所以便朝那个人走去。
听老兵说,这个一只手的照相师傅是一个伤残军人,以前也是警备区的兵,上过老山前线打过越战,他的那只胳膊就是在越战中炸掉的。他喜欢部队,退伍后他没有回原籍,而是在部队的附近住了下来,并自学了照相技术,在节假日和星期天到部队上来给兵们照相,一来可以为兵服务,二来也可以让他时刻感受军营的生活的氛围。教导队的领导和警卫班的兵们都认识他,所以对他格外照顾,放他进到教导队里给兵们照相。李文对这个一只手的照相师傅充满了敬仰,对他总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
李文正走着,没想到碰见了蔡州。李文喊他一块过去照张合影,蔡州便跟着他去了。
在教导队大楼的旁边大路旁,停着一辆绿色213越野吉普车,这辆挂着白底红字母黑数字的军牌吉普车看上去格外与众不同。
李文和蔡州等着那个一只手的照相师给别的新兵照完后,站在吉普车前让他给他们照相。
李文和蔡州照完合影,李文又单独在吉普车前照了一张。
照相师按动快门的那一瞬间,李文在吉普车前的样子这一瞬便记录住了这一幕。后来,当李文调到军区政治部后跟军区来拍录像的那个略胖一些的记者兵住在一个宿舍后,当他看到李文相集里的这张照片时,忍不住惊奇问李文还认识他不认识,当时李文已经淡化了这件事,但是经他这么一问还是想起来了。李文不由的感叹,看来人生的一些事似乎在开头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冥冥之中的暗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