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大爷亦有心成全面前这位年轻人,有山里那株草精的关系。更多的则是,他也想看看,这位域外来客,以及从他嘴里说出的那些关于所谓的社会体制和人权观念,能否在这夯厚的陵山上留下痕迹,能否在那无际的厚海里泛起浪花。
只是催大爷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赢弱的年轻人,未来会成为那翻山倒海般的存在。
哪怕跟夏教习这类书生比较起来,眼前的年轻人都略显纤瘦,说得好听些,应当算是清秀。就肉眼来看,也可分辨出并非陵山力修这个体系的好苗子,甚至连残次品都算不上。可是催大爷对此却毫不在意。
只是望着陈柏说道:“附近山内亦有百丈瀑布,能在瀑布下待够百息再说。”
说完提起陈柏,抬脚便走。
陈柏毫无准备,身体离地,只觉狂风嗖嗖的吹过耳边,面颊被风刮得生痛,身体甚至有种被挤压的感觉。
这种状态并未维持太久,数息便停下。
感觉有冰凉的水珠拍到脸上,陈柏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瀑布,如匹似练,声若奔雷,咆哮而下。
没待陈柏思考,催大爷直接将陈柏投掷于潭水中,而后便转身离去。
.….…
山中的潭水,清澈见底,潭边乱石林立。瀑布落下,激起层层浪花。也是应景了那句诗:“众流赴壑急如梭,泻作层滩千尺波。”
陈柏从潭中冒出头来,入秋的潭水虽不至于刺骨,却也十分冰凉,冻得陈柏直哆嗦。
陈柏也顾不上这么多,冒出水面后,连忙顶着水花,摸索着乱石朝着瀑底的方向爬去。
坚硬的乱石,肆虐的刺划着陈柏的身体。瀑布底下激起的水花,似那不绝的水弹,扫射着陈柏的脸颊。不一会儿陈柏便是浑身红肿。
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疼痛,陈柏忍不住扬起头,嘶吼了起来。惹得山林中附近的猿猴也跟着啼叫。
这样的疼痛,也激起了陈柏的狠劲,索性不在刻意避让周旁的乱石。怒视着瀑布底,奋力的前去。
距离瀑布底还有30来米时,一个没站稳,却是被水花推了出去。
几只猿猴被潭边的吼声吸引,好奇的前来游探,在它们的视野里,一个男子不断的向瀑布底冲去,又不断的被冲开,只是每次冲开后,下一次都会往前挪动一点儿。
.….…
就这么过了七天,在此期间催大爷每天都会送上吃食,不过却是放在潭边便自顾离去,仿佛在他看来,陈柏身上逐渐增加的伤痕根本不值一提。
在第七天,陈柏终于是接近了瀑布底下,不过就在站到瀑布底下的瞬间,便被那磅礴的水流冲趴下去,右腿也骨折开来,整个人也昏迷了过去。
流水想把这碍眼的家伙冲了开去,却被顽皮的乱石给拦了下来。
这时站在乞怜草旁的催大爷,抬头往陈柏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眼,便又回过头来。就像是这一切他都知晓,只是在他看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仿佛陈柏目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如眼前这株草。
只见乞怜草在陈柏昏迷的瞬间,翠绿的颜色,突然变暗,但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常,如果是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株草更显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