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奇队长的手指着李维，很是激动，那混浊的童孔此时都彷佛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芒。</p>

他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干瘪的双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p>

“你……你……你……是谁……”苍老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彷佛是失去了润滑油的机器。</p>

他的语气逐渐从激动、兴奋，变味震惊、不可置信，然后就是疑惑……</p>

“你是谁……我应该认识你的……我忘了……我为什么会忘了……”萨奇队长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那布满了老人斑的手上骨瘦如柴，根根青筋暴起。</p>

芙兰修女连忙上去搀扶着萨奇队长，然后给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顺气。</p>

李维看着他，沉默不语。他很难将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与那个空中王牌的萨奇队长联系起来。</p>

萨奇队长睁开眼，看着李维:“我忘了……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该死的我到底忘了什么……”</p>

他那枯藁一样的手伸进衣服的内衬，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甚至褪色的照片。</p>

照片已经模湖不清，上面的所有模样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只剩下那用比在背面写着的“约克城号”……</p>

“抱歉，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出现在这里，我先离开一下。”李维推开了房门，离开了这间小屋。</p>

而在李维离开之后，萨奇队长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收音机依旧响着声音，他呆坐在床上，彷佛再次睡着了。</p>

芙兰修女在给萨奇队长顺了一会气之后，便先离开，有些事情要和李维说清楚。</p>

而等到芙兰修女离开了之后，萨奇队长微微偏过头，看向了门口。</p>

“中尉……”他呢喃着，模模湖湖的吐出了音节。</p>

“里维先生，我感到非常抱歉，他今年开始记忆力就衰退的很厉害，甚至有的时候都能叫错我的名字。医生说他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现在还记得一点东西，或许不久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芙兰修女拦下了离开的李维，解释到。</p>

“我也要说对不起，本来想来看看老队长的，唉。”李维叹了口气，他原本想问问萨奇队长一些事的，可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p>

已经没有那个王牌飞行员吉米萨奇了，现在的只是一个老人而已。</p>

“里维先生，麻烦你稍等一下，如果你是想找父亲了解一些东西，我可能会帮到你的。”芙兰修女说到。</p>

李维稍微停顿了一下，回到:“好的，谢谢你的帮助。”</p>

也就只是在老人院等了不到半个小时，老修女走了出来，刚刚食盒里面的玉米羹已经所剩无几。</p>

“他已经睡着了，我们边走边聊吧。”芙兰修女问到。</p>

李维点了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