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大鹏有点生气,虽然没听懂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那女孩一定在骂他。
“你是怎么看到的,那坑不是很深嘛,你是怎么下去的?”我转移了话题,以防大鹏跟那女孩吵起来。
温蒂面无表情,没有搭理我,让我很尴尬。那种高傲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就她最厉害似的,还有,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一半的中国血统就敢来大西北,名字还是外国的,国籍恐怕都不是中国的吧。我看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姑娘长得再标致,五官再好看都没用,我是不会对一个不搭理人的姑娘有什么好感的,此行最好不要惹她,说不定还很凶呢,我在心里提醒自己。
我们全副武装,当然,带枪的只有庄朔和教导员,我们只是带了手电筒,和一些救援设备,像绳子一类的。
温蒂走在最前面,我紧跟着教导员,大鹏就跟庄朔打听那混血女孩的来历。
“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小心没命!”庄朔挥了挥手里的军刀,锃亮锃亮的,大鹏只好咽了一口唾沫。
出了油田基地,才知道外面的风沙非常大。那些救上来的石油工人已经陆续地撤离了,大部分撤到了**地区医治,剩下的石油工人有一些也离开了,被分到别的地方了。另外一些暂时留在这里,一些后续工作需要做,之后可能也会离开的。这里最后会被我们这些能源士兵接管的,祖国新鲜的血液要在这里流淌了!
油田开采工作已经停止了。听教导员说,油田从去年开始就不出油了,但是还一直向下钻探,直到一万米以后出现了那个鬼东西!
很快我们来到了大坑的边缘,向下看去,一片漆黑,不知道温蒂是怎么发现那些小洞的。我蹲下身子准备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试试,刚要捡就被温蒂一脚踩在了手上,“没用!”
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在这么多人面前真是丢死人了,尤其是还被教导员看到了。我还想在教导员面前好好表现表现,被她这么一踩,我真想……
一个鲜亮的大鞋印子印在我的手上,她拿出绳子,然后在边沿上钉了一个橛子,把绳子绑在上面,最后还顿了顿,看看绳子绑的结实不结实。
“温蒂,小心!”庄朔嘱咐道,他们两个好像不是一般的熟,她嗯了一声。
温蒂顺着绳子向下滑去,军靴踩在坑壁上,壁上的土块向下掉去,却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有一种要从地球另一面飞出的感觉。
她很娴熟,应该是下去过,所以知道里面的情况。我伸长脖子向下看去,她就像一个蜘蛛在攀爬一口深井一样,慢慢地,大坑的黑暗包围了她。
我也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学着温蒂的样子,也钉了一个橛子,开始往下深入。坑外的风沙很厉害,风声呼呼的,相互之间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但是当我们一个个下到坑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很安静。
“同志们,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不是闹着玩的。”教导员的表情好像有点内疚,我猜是因为他把我们招过来,感觉是把我们坑了,我们都是没有任何野外救援经验的毛小子。不过军队的训练就是这个样子的,总是会给你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训练出一个合格的士兵。
那天晚上他说过,一个合格的士兵就是穿上军服就能打仗,脱下军服也能打仗,当兵期间一直训练,退役后也能坚持训练,时刻保持自己的作战能力。他是这样认为的,从你当上了一个兵之后,这一辈子你就是一个兵了,你的生命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了。你还有更多的责任。
这些大道理,现在的我还无法体会,因为我的屁股在这里还没有坐热呢,我把自己还是当做一个打工赚钱的。
中间教导员提醒过我们好多次,这一行很危险,不会勉强我们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他选出来的这些人大部分都留下了。这五百多人几乎没有一个是怂的!
“哎呀!”
“怎么了?”我们一起望向大鹏,他的绳子崩得有点紧,勒在身上很疼。
“别太挣扎了,橛子是钉在松土上的!”我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