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Situation, aggravation, Everybody allegation 见风使舵,投机取巧,个个都在无端指控
In the suit, on the news, Everybody dog food 诉讼中,新闻里,处处尽是无耻滥言
trepidation, segregation, Everybody allegation 悠悠众口,种族欺凌,你们全都是凶手!
长长的走廊极具规律地每隔三米便亮着一盏幽暗昏黄的吊灯,摇摇晃晃斑驳的光影和那老旧的实木地板,随着每一声脚步发出吱吱呀呀的震颤。我就这样跟随在Michael的身后,踏入了那核心权利游戏的竞技场----Sxxx公司顶层的会议大厅。
会议室里已满满地坐了二十余人,秘书和助手熟练而又无声地为每人端上茶水和厚厚的文案。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一丁点儿声音也没有,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程序操纵好的一般寂静而又怪异地进行着。就连那长长的会议圆桌上也独独只留下两个座位,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我和Michael的到来。
我仔仔细细地朝着长桌上围坐的面孔一个一个地看去,大约有三分之一,是曾经与我一起草拟Michael复出合同的团队,我们互相认识;还有三分之一,在我从前调查Sxxx公司时,读过他们的简历和资料,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剩下的几乎全都较为面生。
“很好。”我暗自思忖着。“应该没人能认出我是Gekko的妻子。”
我的目光再移向坐在主位的总监,他和简历上和蔼的模样一点都不相似,原本稀少的头发已掉得精光,鹰勾鼻下一双近乎灰色的眼睛,丝毫不像照片里的那样宽厚友善,而是深深地透着轻蔑与不屑。
就这样,会议从总监的发言不可逆转地开始了。可奇怪的是,他讲出的话就如同另一种语言般,没有一句我能听得明白。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对,长桌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顺时针地开始发言。他们温热的唇一张一和,讲出的语句却怪诞得好像在说世界上的另外一份合同;他们的面目在飘忽不定的光影下显得阴沉,甚至狰狞。空气里的气息开始变得愈发地压抑,暗黑的皮椅衬着密不透风的会议室如同牢笼一般。
我使劲按了按生疼的后脑,非常非常努力地从他们那成堆的术语,首字母缩写和眼花撩乱的外交词令中,理解出他们的真实意思。
听了好半天,我终于明白了!那么温和的语气,那么恳切的态度,然而,他们想传达的意思却是如此的卑鄙。那就是:他们在堂而皇之地陷害自己的艺人,他们在肆意地篡改曾经谈好的合同!如今Michael已回到了美国,他们就有恃无恐,可以为所欲为了。是的,他们反悔了!
我再次看向身旁的Michael,他用手半扶着额头,目光低垂,脸色苍白,好像很不喜欢听到这些无端的争执。他的面容是那样的沉静清冷,透着疲倦隐忍的神色,高贵得好像与这整整一屋子的肮脏灵魂没有半点儿关系。
倾刻间,我忽然明白了他在水晶宫殿里幽幽的那句“暴风雨就要来了”,也明白了他在机场无奈的轻叹道“他们总是这样”究竟指的是什么。袖中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朝令夕改,篡改合同,让他身临险境,无法回头,简直无耻。甚至....不惜刻意泄露他的回到美国行程,还放入大量的歌迷,亲眼目睹他的复出,全然不顾他的性命安危。为的就是利用爱的名义来要挟他,为的就是合同上一个小数点的利益?
呵,这简直讽刺,他为了歌迷冒着生命危险再次复出。然而,此刻的他如果撕毁合同,取消复出演唱会。那他将被成千上万聚光灯的质问埋葬,那些高喊着他名字的人群会瞬间掉转枪头,用玩弄歌迷,欺骗舆论,炒作,假死,一切我能想的,和我不敢设想的罪名,用那谣言和媒体的利剑,将他再次活生生地钉死在名利十字架上....
一种说不上为什么的无力和恶心感扑面而来,身体的血液难受得像凝固般块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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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向小小的天窗透进的微弱星光,用尽全身的力气,一遍又一遍地将拳头攥紧,松开,再攥紧,这样疼痛的血液才能从顺着我麻木冰冷的手臂血管,缓缓流动。我试图转身,寻找一个稍稍舒适一点的位置,可背后手铐紧紧嵌入肉里的位置,疼得让我额头冒汗,丝毫无法动弹。我既不能平躺,也无法坐直,只能尴尬痛苦地蜷曲侧卧在看守所里,狭小潮湿的床板之上。
“呲啦”一声划破黑暗的死静,监狱的铁门在一声刺耳生锈的鸣叫中被打开,一片眩目的光明耀进眼底。我慌忙努力地欠身,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地喊道“警官?警官?帮帮我,我...我的手臂...感觉有点不太好,求求你帮帮我。”喉咙一阵阵的干涩,如同火烧一般,撕裂得几乎无法发声。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我努力地眯眼,良久才迷迷糊糊地看见两个黑影站在逆光的明亮之中。
“那边那个黄皮儿在嚷嚷什么?”一个女警的声音问道。
“哎,用不着理她,才一个小时就受不住了。”另一个略高女声回应道。
“她犯了什么事,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
“她新婚一个月便做了一场火灾,把丈夫的一家七口人统统烧死,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放过。”她的声音带着某种奇特的权威感,把那些连我自己也第一次听到的故事,说得如同真事一般顺理成章。
“天啊,仁慈的上帝,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呢?”那女警原本上前的脚步停滞住了,替代是一声不屑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