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婉皱了皱眉,巷子人多,两人交握的手掩在衣袖下,她不愿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能听之任之,他的手指布满薄茧,摩挲着她的手,有些痒,心里想到一件事情,她以往看书里描写,说是练武之人,手指会有茧子,谢凌是个文弱书生,手指为何也有茧子?
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古代人讲究什么文武双全,也许没事时候,翻个跟斗,练练隔山打牛也是有的,或者就是劈柴什么的吧。
到了巷子口,几名小厮围了上来,沈婉婉用力抽了抽手,发现根本扯不开,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水烟般的星眸含着晶莹,蕴着嗔怒。
谢长安如梦方醒,他居然扯住姑娘的手死死不放开,脸上一热,瞬间觉得耳根也滚烫起来,
忙松开手,故意装作观看周围景物,云淡风轻的模样,轻咳两声,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玩味,“原来我竟然忘记放开,怎么不提醒我?”
嘴里说着玩笑话,长长眼睫低垂,敛住深邃幽黑的凤眸,不看向身旁,缩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
沈婉婉皱了皱鼻子,还以为这位清贵公子如玉如松如琢如磨,其实就是个登徒子,年纪不大,脸皮挺厚。
有那么点绿茶的味了~
转眸望去,见少年纤长的鸦睫抖了又抖,秀气文雅十分好看,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这绿茶啊,偶尔饮之还挺有味道。
“长安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小豌豆啊?”
她声音极低,纤瘦又玲珑有致的身体微微倾向谢长安一边,吐气如兰,笑容如玫瑰盛开,附耳轻轻说道,眼波流转间,妩媚顿生,鲜妍动人。
谢长安心中微震,他虽是东宫太子,但是平日里清冷倨傲,宫里的人又敬畏他是太子,没事都绕道走,偶有大胆想爬床的宫女,也被他不齿,命人扔出去宫规处置。
他从未和一个姑娘这般亲近,还是他心动的姑娘,平日里的清冷自恃早已不见踪影,双颊绯色燃到凤眸眼尾,泛红处含着潋滟,波光熏薰。
偏生沈婉婉又盈盈一笑,水润润的眸子如笼了漫天桃花,眼眸轻眨,犹如深山潭中的春水波澜,荡人心魄。
“长安哥哥,到底是不是?”她的声音柔媚如落花飘落水面,语气缱绻,眷眷如瑶琴轻抚,一首长相思如泣如诉。
谢长安从未见过她这般妩媚娇艳,心神皆醉,一时怔住,唯有一双凤眸深邃如波,闪着令人炫目的光芒,璀璨若星辰。
是噎在喉口,哑巴一般,无论如何说不出来。
沈婉婉蓦然敛起倾城妩媚,撇撇小嘴,冲他扮了个鬼脸,“不是就算了。”
谢长安回过神,哑然失笑,这个姑娘,居然存心逗弄他,还真是胆大妄为。
懒得理这个人,沈婉婉想到被谢公子留在铁匠铺里的书童,唤过小绿,从荷包里取出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小绿,带阿阳四处逛逛,买些好吃的好玩的给他。”
小绿应了一声而去,谢长安望着小绿的背影,声音闷闷的,“小豌豆,我觉得你对阿阳比对我好,我也缺零花银子。”
沈婉婉觉得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不喝上十年八年的老陈醋,是断断不行。
她白了谢长安一眼,见少年黑白分明的凤目紧紧盯着自己,哪里还有半分清俊少年解元形象?可怜巴巴的像是没吃到肉的阿拉斯加,大有不得到自己的银子不罢休,嘟了嘟嘴,将银子塞在怀里,藏得更深。
哼哼唧唧道,“我可没银子。”
谢长安哑然失笑,这个小吝啬,秀眉挑了挑,故作惊讶,“小豌豆,你可是我的债主,是你说过要担起我衣食住行的一切花费,如今打算抵赖,那可不行,我可是记住你说过的话。”
这是赖上自己了?沈婉婉长吁短叹,狠狠剜了一眼谢长安,咬紧牙关狠狠心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碎银放在谢长安的掌心中,十分肉痛。
谢长安心里笑得打跌,秀眉挑出一抹狡黠,细长白皙的手指冲着沈婉婉晃了晃。
沈婉婉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觉得零花银子不够呢,咬牙又拿出几块银子,欲哭无泪道,“要么,我不做你的债主,你自生自灭?”
“你说呢?”谢长安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一脸不满,拿过银子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这还差不多,小豌豆,公子今天发了笔小财,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沈婉婉觉得天都塌了,用她的银子请她吃香的喝辣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她正眼泪汪汪,一旁的谢长安递过来一个油纸包,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刚买的蜜饯,吃不吃?不吃我可吃完了。”
“吃。”沈婉婉忙接过油纸包,狠狠吃了几口,“能赚回一点是一点。”
谢长安:“……”
两人沿着青石道往前走去,一路笑一路买着各种吃食,走到一处空地,周围围满了人,两人好奇的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