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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位继承了魔女力量的血族, 你不可能牙疼,你……你要觉醒异能了。”达利安很开心,狼人们说奥尔的能力很强,那说的是他“吃饭”的能力, 这一点并不能提高奥尔在血族的地位。但觉醒异能不同, 再没用的异能, 都代表着他们与先祖的距离比起普通血族更近。
“异能……”奥尔一想到异能就是娜塔莉火星一样大的火系异能,还有她说的鸡翅尖一样大的小翅膀。他该庆幸自己没长翅膀, 否则这辈子都得趴着睡觉了,那小翅膀睡觉时不小心压一下,都要骨折了。
他捧着自己的下巴,细体会一下,现在确实更像是长智齿时的感觉, 有什么从里向外顶。不过这种痛觉不是在牙床靠后的位置, 而是比较靠前:“但我疼的不是门牙的位置。”
一想到血族就是四颗漂亮的犬齿, 蓝星中世纪那边就有人因为犬齿长得长, 被指为血族或狼人烧死的。
奥尔又琢磨了一会儿:“甚至不是牙床的位置, 而是更靠下的, 是口腔中的上腭和舌下。”
“我再看看。”达利安示意奥尔再张嘴。
这次因为是有目标去观察, 达利安还真的发现了一些问题。他的上腭, 还有舌下, 出现了四道比正常口腔颜色更红的线状痕迹。
“我带你去医院。”达利安果断说,“你的情况一定是觉醒,只是关于血族的情况,我们狼人知道的毕竟有限。”
“明天晚上再去吧。”狼人还在外边, 他还要去抢收。
“不, 你必须要去医院, 我去和他们说,然后去把安卡和托马斯叫来。”
奥尔拽住了达利安:“不,我去和他们说。”达利安的态度很明显是用强迫的也得把他带去医院,奥尔还能怎么样?当然只能同意。他当然不能就这么看着达利安跑来跑去,是他的责任,他要自己解决。
他们两人在厨房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对于支着耳朵的狼人来说,还是能听见的——担心自己未来的主人而已,怎么能算是偷听呢?
所以当奥尔出来时,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认为奥尔的离开是失礼,反而都很期待地看着奥尔。
“很抱歉,我身体出现了一点小问题,要去一趟医院。”
奥尔刚将问题说出口,佩德罗起身向他行礼:“您的身体是我们最贵重的珍宝,请放心地去医院吧。我们已经了解了您要我们做什么,明天我们跟随战友前往白桦镇,抢收粮食、测量土地,都请您放心吧。”
现在的他是一位斗志昂扬的战士,与奥尔最初见到的那个警惕又彷徨的男人,判若两人。
“谢谢。”奥尔向佩德罗的理解表示感谢。
但趁着达利安没回来,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我希望未来的雇农都能用数亩土地养活自己,就是我希望他们能够更精细小心地耕种粮食。开始种田之前会松土施肥,会选种,会定期除草浇水补肥捉虫……”
佩德罗点头:“我们当中也有学过园艺的,他曾经看过飞利浦王国约瑟夫·卡拉瓦尔的《大陆常见作物》,对于诺顿帝国大多数作物的种植都有一些研究,两到三年内,只要那些人听话,至少能让作物的产量翻倍。”
“我并不会强迫雇农们做什么,我想做的是,我们的人种田获得更多的收成,其他人会来学,这时候再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获得高收益的方法。”
“您要卖吗?”
“免费的东西,不值钱。”奥尔点头,他说话开始有些含糊了,牙疼正在越来越强烈,现在已经是有针从他的肉里朝外刺的地步了。步入成熟这件事,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总算来了,立刻让他要死要活。
奥尔还有些事情想说,但达利安
回来了,带着安卡和托马斯,他们看着奥尔时同样充满了兴奋。只有达利安,眉头皱着,看来刚才的兴奋劲已经过去,只剩下担忧了。
“我们走吧。”
“等等,奥丁。”奥丁虽然站在奥尔的肩膀上,但如果他们明天没回去,喂血就是个问题了。
“已经带了。”谁知道达利安从怀里掏出了放血针的铁盒,还有差不多三天量的一小袋自制鸟粮,“以防万一,这些我都随身带着。别说话了,你的嘴唇都有些肿了。”
没去警局取车,他们出来时,伊维尔已经坐上了一辆狼人们的车。
夜晚的道路上很空旷,索德曼的部分地区也是有宵禁的,但看着伊维尔的红色制服,那些提灯的巡夜人就乖乖让到路边了。
将近两个小时后,奥尔到达了医院——还是圣·安德烈斯医院,第一次与娜塔莉见面的地方,其实这地方叫“血族专科医院”更恰当点。
“什么人?!”医院的守夜人一手灯一手.枪。
“我的主人生病了!”伊维尔直接从高高的御者座位上跳了下来,无视了守夜人的枪,打开了车门。
奥尔现在必须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他的嘴巴肿得合不上了,他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在让自己别哭上了。
守夜人看了一眼门口的三人,直接跑过来给他们打开了小侧门——伊维尔有狼人外溢的生气,达利安没有,守夜人也是边缘的弱小血族,他猜测这位应该是血族的同族。
甚至开了门后,他还去摇了铃。伊维尔要跟进来,被达利安推出了门:“看着车,还有奥丁。”
继承魔女血统的事情,虽然娜塔莉也知道,但对血族还是尽量隐瞒得好。
有医护人员听见铃声从医院正门里跑了出来,奥尔很快被扶上了担架。
没有电灯的医院通道黑洞洞的,只有医护人员手里的提灯提供着光源,奥尔躺在那,只觉得现在他眼中的世界,比神秘视线下的世界,还要光怪陆离,这简直就是恐怖片的最佳取景地。
现在就有牙科椅了吗?奥尔被达利安从担架抱到了新位置上。有个医生那和亮晶晶的器具坐在了他旁边:“张开嘴,蒙代尔先生。”
“……”
“好吧,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
他是张开嘴了,但因为嘴巴已经肿成了香肠,所以医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冷冰冰的牙科器具艰难探进了奥尔的嘴巴里,十分准确地点中了他上腭最疼两点的其中一点:“嗷——!”
这一戳同时也打开了奥尔的惨叫开关,和他的意志力已经没什么关联了。
“嘶,看来真的很严重。”
达利安在一边虎视眈眈,医生的狼人则已经做好了上来和达利安开打的准备。
“其实这是好消息,年轻人。”医生拍了拍奥尔的肩膀,“祝贺你,你拥有了异能。在这等一等,我去找更多的人过来会诊。”
医生说到做到,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过来了,他们打着灯,看着奥尔的嘴巴,像医生那样,对奥尔发出惊喜的赞叹,祝贺着他获得异能。
奥尔躺在那,对于目前这社死的现况,已经彻底佛了。
幸好现在没有智能手机,否则他的视频现在已经成了最新款的表情包了。
奥尔其实最不想让达利安看见,在车上时他是专注于疼痛,自己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现在有概念了,但也迟了。
奥尔躺在那,已经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他疼痛的程度已经接近于无麻药拔牙了。眼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星星点点地朝外溢出来。
这时候也终于来了一位靠谱的血族,这也是奥尔见到的最衰老的血族,他满头白发,戴着圆眼镜,无论气质还是衣着打扮都像是一位
学者。
“别担心,年轻人,你觉醒的很可能是蛇牙。不只是长牙,还在长毒腺,所以你会很不舒服。在我们的祖先中,这也是十分稀少的一个异能方向了。毕竟,毒液对于我们没什么用处。”
他打开带来的老旧书籍,为奥尔演示上面的插图。那是一张口腔的透视图,图中人的上腭和舌下各多了一对隐藏的牙齿,它们不像正常牙齿那样长在外边,而是缩在皮肉下的尖牙,需要的时候它们会弹出来,快速注射毒液。
图上的毒牙的外观是和蛇牙很像,叫它蛇牙没什么不对。
但就像是这位老学者说的,毒液对血族根本没什么用,他们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能轻易撕碎敌人,还要咬对方一口注入毒液有什么用呢?大型食肉类野兽就没有带毒的。
“不过现在,又有什么异能对我们有用呢?”老学者叹气,他看见了奥尔无名指上的戒指,却又高兴了起来,“你的异能和祖先很接近,说明你的血统还是很不错的,多生几个孩子,或许你的孩子们就能拥有更好的异能了。”
一位血族过来,弯腰对老学者说了几句,老学者“哎?”了一声。瘫在那的奥尔瞬间坐了起来,用现在还没长出来的毒牙想,奥尔都知道,这个多嘴的家伙是在说达利安!
——血族们陆续过来“参观”的时候,达利安就默默退到角落去了。
老学者笑了:“原来是你啊。新婚快乐,蒙代尔先生。我去和医生们谈谈,为你调配一些止疼的药剂,你现在一定十分不舒服。不相关的人也应该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这对新婚的伴侣吧。”
老学者率先站了起来,其余看热闹的血族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他们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把奥尔和达利安单独留在了这间牙科诊室里。
达利安回到了奥尔身边,他坐下来想握住奥尔的手,但奥尔却已经抬起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还转了个身,背对着达利安。
达利安笑了,抬手想拉奥尔,但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最终却没有拉,反而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奥尔的背脊。
半个小时候,老学者带着最初的医生,带着调制好的麻醉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