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我没有看起来那么弱。”奥尔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示自己足够健壮。
“好吧。”即使大麦克看着奥尔的眼神不像是赞同,但他没继续劝说什么,抬手示意昆茨下楼,两人边走,大麦克边问,“今天应该是我和你一起巡逻,上次布莱特都教给了你什么?”
“很抱歉,我想不起来。”奥尔诚恳道歉。
他从原主那里继承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区别只是碎片的大小而已。他记得唐德尼·布莱特是另外一位同事,那是一位英俊的棕发高个,很有些花花公子的派头。记得第一天正式上任带着他的就是这位布莱特,但也仅此而已。
关于两人在那天说了什么,甚至包括那天他是怎么被酒鬼用玻璃瓶砸了头,奥尔已经忘了个彻底。不对,他还想起来了一些。
“我记得布莱特说,他是我的搭档?”
关于奥尔忘得一干二净,大麦克的反应是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我并不惊讶,那家伙的眼睛都在漂亮美人的身上……”当奥尔说到搭档,大麦克表示,“第一天上任就让你头破血流的搭档?以后我是你的搭档了,本来他也只比你早来了半个月。”
这时候他们已经下了楼,一位胖胖的红发夫人从一楼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大麦克立刻向她打招呼:“早安,拖雷太太,今天的阳光很不错。”
“早安,比德尔先生,蒙代尔先生。今天的阳光确实很不错,几乎没有风。”拖雷太太礼貌的回答,她是宿舍的管理员。
刚打开门的奥尔就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你好,蒙代尔先生。”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的奥尔又撞上了人,亮灿灿的金发,冰蓝的眼睛,即使穿着磨成灰色的粗制蓝布夹克和满是布丁的棕色长裤,也依然青春洋溢,漂亮又生动的一位少年。
奥尔比他高一些,但只看脸,他们俩就像是同龄人。
“你好,丹尼。”奥尔走出去,但一直伸着胳膊,帮助少年推着门。
“谢谢您,先生!”丹尼是报童,十五岁,他每天在脖子上挎着一个巨大的帆布包送报纸,还会替送奶工送牛奶,比如现在,他两只手各拎着一个牛奶箱——木制的长条箱,上面有把手,一箱里边有六瓶牛奶,每瓶牛奶目测大概是两百五十毫升左右。
走到门口的大麦克也赶紧让开,在丹尼进门后才出来。
原主在住进宿舍的第一天早晨,也遇到过丹尼,他接过牛奶帮助了丹尼,却被红发的拖雷夫人“教育”了。
“丹尼担心打碎牛奶,所以没有拒绝你的帮助,但你打扰了他的工作。或者你想干什么?包养丹尼吗?”
这可是一件让人十分印象深刻的事情,初入社会只是随手帮忙的少年人显然没想那么多,他被吓了一跳,尴尬又窘迫。他立刻为自己的冲动道了歉,表示尊敬丹尼用工作养活自己的行为,承认丹尼是个体面人。
——虽然因为生存的环境,原主一直认为包括巡警在内的大多数普通人都是下等人,但他接受的教育让他保持了风度。原主天真骄傲,但并不愚蠢,即使这件工作并不是完全如他所愿,但他至少对外时,没有像是一个傲慢的混蛋。
这个片段,当奥尔在医院里回想起来时,也被吓了一跳。
作为一位网络历史学家,以及美剧爱好者,他能分辨出周围的环境十分接近于维多利亚时代,即十九世纪的欧洲。他以为人文环境也和社会环境几乎相同,那个时代对于同,可不是现代欧美近乎魔怔的政治正确模式。
这件事引出了更多的记忆碎片(包括原主在公学的经历),也逐渐证明了这个世界确实不能套用蓝星的认知。至少在原主所处阶层的认知里,对于同性.结合的接受程度不算低,称为“挚友”,或者“纳米尔”。
纳米尔是历史中的一位英雄,他与君主相爱,为保护君主力战而死。
甚至白光教与正辉教接受他们或她们进入教堂举行婚礼——主流宗教为一神教光明教,随着时代的发展,在光明教的基础上,又出现了同样尊奉光明神的正辉教、守律教、白光教、贝尔东教等不同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