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钟当年被光绪封赐为九门总督。
这九门,指的是武门、盗门、镖门、风水门等等江湖九大门户。
所以江湖人又尊称他为王九督。
这个称呼,只有江湖老人才知道。
“禀告王九督,小人并非江湖老派,小角色一名而已。”徐老低着头几乎挨在王飞钟脚边,说道:“只是我父亲当年侍奉过您,他告诉我的。”
“噢。你父亲是谁?”王飞钟点头问道。
“家父徐宇。”徐老说道。
“徐宇?好耳熟。”圆刚一听,转动着大眼珠子琢磨着,但一时半刻想不起是谁。
“噢!”王飞钟却恍然道:“就是当年在京城聚宝行的徐小二是吧?当年他确实替我跑过腿。”
“是是是。”徐老大为兴奋地道:“家父经常说他一身本领都是您教的,如果当年不是要伺候父母,他说愿意追随您一辈子。”
“是吗。”王飞钟每每提起老熟人,总是心情舒缓,问道:“他还在世吗?”
“在的,在的。”徐老忙道:“若他能再见上您老人家一面,让他立刻死也乐意。”
王飞钟微微笑道:“看缘分吧。”
“是,小人不敢强求。”徐老强笑着。
就在这时。
圆刚拿手一拍自己脑门子,叫道:“我想起来了!徐宇不就是古玩界一代宗师,人称‘徐神眼’的徐老爷子吗!是不是!他是不是你父亲?”他好奇地盯着徐老。
“不敢不敢,我父亲从不敢接受这种称谓,论神眼,王九督才是。”徐老真诚实意地道。
王飞钟神色淡然,这才转入正题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徐老就将刚才会议室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又说道:“画上题着‘觉净和尚’,我就立刻醒悟了,也是呀……当今世上,除了您,还有谁能短短几分钟画出那种传世之宝呢。”
“嗯。”王飞钟这才打消疑虑,问道:“说吧,找我何求?”
徐老迟疑了一阵,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王九督,我代段家替您赔罪,段秀秀那丫头年纪轻轻,不懂世事,拿了你的令牌,实在愚蠢,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对段家从轻发落。”
王飞钟摇头道:“我已不像当年那般嗜杀了。”
“是是是。”徐老吞口水道:“您老放心,我马上去把令牌抢回来给您,再好好教训一下那丫头。”
“不!”王飞钟直接决然摆手。
他脸色逐渐蒙上了一层冰霜。
继续说道:“抢?如果要抢,刚才我已经动手了,你们那些保安再来一百个也拦不住我,为什么我不抢?你知不知道?”
徐老心中有些发慌,只是呆呆地摇头。
“因为令牌只是死物,要不要也罢,但令牌上的威严象征才是我想拿回的。”王飞钟字字铿锵地道:“那丫头必须亲自给我送回来,恭恭敬敬的,规规矩矩的,否则,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徐老心头震裂,伏身在地,道:“明白!小人明白!”
“就这样吧,替我向你父亲问一声好,老熟人不多了。”王飞钟开口道:“圆刚,我们走。”
“是!”圆刚应道。
两人阔步而去。
就剩下徐老还匍匐在地,让街上众人围观。
徐老瑟瑟发抖地爬起,喃喃道:“看来得通知段老爷子了,否则段家就活不过明天。”
……
……
荆州、第一人民医院。
心脏外科。
2号vip病房中。
洁白明亮的室内布局,雪白柔软的病床被单,还有左右两名随时伺候着的护士。
嘟嘟嘟~几台医疗设备发出轻微的声音,其中是心电仪、呼吸机、检测仪。
一名脸色虚弱的国字脸老人睡在床上,眼皮似乎有些睁不开,昏昏欲睡的,无精打采,只是时不时瞄一眼电视上的无聊新闻。
这时候,门吱嘎嘎推开,徐老脸色难看地从外面进来。
“噢!”国字脸老人看见徐老,顿时精神一振,大喜道:“老徐,你来啦?快坐快坐,这里无聊死我了。”
徐老一语不发,走近过来,挥手示意两名护士出去一下。
两名护士对视一眼,默默退出去。
“怎么了老徐?”国字脸老人看出了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