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沪东、荆州。
西山河畔,其中一座豪华别墅门前。
两名年轻僧人来到了这里。
正是王飞钟和圆刚。
圆刚是玄字辈众长老点名让他来给王飞钟充当随从的。
“就是这里?”王飞钟问道。
“是,消息无误,陈向奉老施主就住在此地。”圆刚问道:“太师伯祖,要敲门吗?”
“敲吧。”王飞钟点头道。
叮叮叮。
圆刚按下了门铃。
过了片刻间。
先进的玻璃自动门咔嚓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戴劳力士金表,戴金丝眼镜的,应该是生意人或实业家。
“找谁?”中年人有些警惕地望着两名和尚。
“陈向奉住在这?”王飞钟开口道。
中年人眉头拧了起来道:“你找我爷爷?”
“是,让他出来吧。”王飞钟面色从容地道:“就说王断云来了。”
飞钟是他的名,断云是他的字,觉净是他的佛家法号。
“你说什么!”中年人一听到王断云三个字,脸色大变,大为恼怒地道:“你再要胡说八道,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滚!”
“怎么?王断云这名字已经这般不值钱了吗?”王飞钟自嘲地道。
“不许你再直呼我家供主的名字!”中年人喝道。
“供主?什么玩意?”王飞钟眉头挑了下。
“秃驴,你倒是挺大胆!整个沪东谁不知道我们陈家百年来都是王断云的仆人子弟?你羞辱我王家,我王家倒可斟酌忍让,你要羞辱我家供主,我王家定要你粉身碎骨!”中年人义愤填膺地道。
“无聊!”王飞钟鼻哼了一声,有些嗤之以鼻,挥手道:“速速让陈向奉出来一趟,他见了我,自然万事迎刃而解。”
“我爷爷堂堂沪东三杰的存世最后一人,岂是你说见就见!”中年人目露敌意地道:“离开,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王飞钟已经懒得废话,向着圆刚打了个眼色,让他出面。
圆刚赶紧上前,念了声弥陀佛,从怀中取出了一面金色方形令牌,说道:“施主,我们来自少林寺,贫僧罗汉堂堂主圆刚,请求见陈向奉老施主一面。”
中年人一看见那面令牌,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再仔细打量起圆刚,态度这才变得缓和客气起来:“原来是圆刚大师!失礼失礼,久闻大名,未尝一见,所以没能认出您来。”
“不必客气。”圆刚合十道:“能否替我们求见一下陈向奉老施主?”
“二位请稍后,我先请示一下爷爷才能答复。”中年人寒暄两句,这才转身入屋。
却见王飞钟摇摇头,神色认真地对圆通说道:“向来只有人求见我,没有人值得我求见。刚儿,下次这种糊涂话,莫要再说!”
圆刚闻言,咂舌不已,忙道:“是!”
……
别墅大厅里。
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摆满各种名贵饰品。
其中最显眼的一处地方,是一个供台,供台上供奉着一尊精致得栩栩如生的人形雕像。
此雕像,是一个长发男子身穿戎装,骑着高头大马,睥睨世间,傲视群雄的提刀姿态。
供台上方写着几个字:王断云主上!
此时,一名老态龙钟拄着龙头拐杖的垂暮老人正呆呆地望着雕像出神,似乎回到了过往叱咤风云的峥嵘岁月。
半晌,他长叹一声,默默取过三支香给点上了,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中,深深作揖喃喃道:“愿您老人家,还尚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