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
草菇……
江冉甩甩脑袋,努力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从脑海中赶出去。
白志用的声音还在从陷坑中传来,她头也没回一下,径直赶往自己设下的另一处陷阱。
还没到地方,远远就听到了受困者在声嘶力竭地叫喊。
“有没有人啊!”
江冉一听就笑了。
原来这回遇见的还是个熟人——
傅柏。
江冉还在营地没出发时就瞧上傅柏的瑞士军刀了,这回可不是正好送上门来?
也真是时来运转。
对付傅柏当然不需要太小心翼翼。
江冉甚至没有伪装声线,直接在坑洞口探出了半身:“里面是有人吗?”
“有有有!”傅柏原本都快绝望了,听见声音差点当场跳起来,“救救我!”
“傅柏?”江冉装作才认出他的样子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柏委屈极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路上挖那么大一个洞,我走着走着就掉下来了。”
“这竟然是人为的吗?那也太过分了!会不会是这批选手里有人干的啊?”
“都不用想,肯定是其中一个选手干的!”傅柏揉揉自己摔得生疼的屁.股,气鼓鼓说,“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必须要把他大卸八块!”
“那人真活该!做这么缺德的事儿合该挨教训!”
江冉一个劲儿附和他,也不管实际上骂得正是自己,转头又开始煽风点火:“不过要挖出那么大一个洞,引得你都掉下来,也是不容易,说不定是团伙作案呢?”
傅柏思索片刻,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江冉:“而且挖陷阱也需要时间,他们能赶在你前头做完所有准备工作,花的时间精力肯定少不了。这么看来,始作俑者应该在比较早进来的那一批人里。”
傅柏越听越觉得有理。
“你说的对,”他说,“不过可以先把我拉上去吗?”
“一百八十度仰着头看你真的很累。”
“……”
江冉先前从白志用那儿打劫来一捆麻绳,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她把绳子的一端紧紧绑在树桩上,扯了几把确认过牢固性后,将另一段投到了傅柏所在的坑洞里。
“你把绳子绑在身上,”江冉叮嘱道,“绑完和我说一声,我拉你上来。”
傅柏犹疑:“你拉得动我吗?”
江冉笑了:“别太小看我。”
五分钟后。
纹丝不动的傅柏:“……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江冉认命地放下绳子:“……你要不还是自己努努力?”
傅柏:“……”
就知道这人不靠谱!
拉一个人的事儿要搁在从前,对江冉来说当然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她忘了自己已经换了新身体,而这副身体显然不像她从前那般身经百战,不过是个温室里娇养出来的花架子。只挖挖坑洞时还勉勉强强,真到了要使出绝对力气的时候,立马就漏了馅。
江冉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
如今这副身体不比从前,以后在野外还得更小心才是。
江冉帮不上太多忙,傅柏只能自己努力。
他费了老半天工夫,终于横着身子艰难地翻了上来,半死不活地趴在坑洞旁边喘着粗气。
“你还好吗?”江冉问。
傅柏连着喘了好几口,最终才艰难道:“……还没死。”
江冉义愤填膺:“那些故意挖坑害人的人真是太可恶了!”
傅柏当然也很气愤:“你觉得……是谁干的?”
江冉顺手就从白志用那边抄了个作业:“孔辛,或者俞回吧。”
“有可能,”傅柏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他们……确实……”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要紧。”
“嗯……”
“这热带雨林里,危机四伏的,你这副样子怎么经得住啊?”
傅柏苦笑:“那有什么办法……”
“这样可不行,”江冉体贴地说,“我借你个防身用具吧。”
在傅柏惊讶又感激的目光注视中,江冉从自己那些“高级物资”里挑拣了个瞧着像是武器的东西,一把塞给傅柏:“这样安全就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