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榑本就打算在国子监搞事情,这是提前定好了的计划。
从坐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想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要不自己主动一点儿?主动搞事情?
这样的话,表现得太出头儿。
父皇到时候怪罪,肯定先拿捏自己。
怎么才能给吸引这黄子澄的注意?让他找自己的麻烦?
黄子澄主动找自己的麻烦,到时候自己也能辩解辩解不是。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
正为这事儿想破脑袋的时候,黄子澄竟然主动对自己动手了..
这让朱榑心头一喜。
瞌睡了就给自己送枕头,挺好。
但他也有疑惑。
疑惑的是,这黄子澄不应该会找自己才对啊。
毕竟找事立威也得找软柿子捏。
这里面要说软柿子,朱椿和朱桢一个比一个软。
他怎么会选了自己呢?
朱榑细细思索之后,便明白了。
“燕王朱棣,乃是马皇后嫡子,他捏不动。”
“而朱椿和朱桢他们一个比一个软,捏了立不了威。”
“只有自己这个不上不下的,捏起来能吓到朱椿和朱桢,还能够让朱棣警醒。”
审时度势,他太会了。
就连‘捏人立威’这方面都把控到如此有水平。
心头一阵惊叹,这黄子澄是个人物。
难怪能够得朱允炆的赏识,尊为老师,从而一步登天。
“还没有回应......”
看到朱榑原地发愣没有回应,他心里头一喜。
看来这位齐王殿下是不懂这句论语之意啊。
成了,看样子是能捏他了!
心里头狂喜不已,但面上可得稳得住。
不能表现出来喜色......绝不能表现出来。
反倒是还应该带有愁眉之意。
嗯,最好目光再深邃一些,整个人再高深一些。
按照司业们的模样,此刻还要将一只手背在身后。
然后再试探的提醒一次。
于是乎,黄子澄轻咳了一声提醒道:“齐王殿下,该回答刚才的问题了。”
刚提醒完,
他的另外一只手悄没生息的放到了戒尺的边上。
就等你回答不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朱榑的声音传来道:“这个本王岂能不懂?朝闻道,夕可死矣。抡语之言说的明明白白。”
“哦?”
黄子澄心头猛然一跳,那准备拿戒尺的手微微一顿。
“齐王殿下那就细细说来。”
“好,那我就给先生好好说说。”
朱榑站起身来,还不忘清了清嗓子道:“抡语言:朝闻道,夕可死矣的意思是,早上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得死。”
此言一出。
整个屋子里安静一片。
朱棣、朱权、朱椿、朱桢等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了他。
黄子澄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呆立在了原地。
“朝闻道,夕可死矣是......是是是这个意思?”
他嘴里头喃喃着。
“哈哈哈......”
这解释,绝了!
而一旁的朱棣、朱权、朱椿、朱桢等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可太高兴了。
刚才这黄子澄的嘚瑟,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头呢。
气的他们心里想着晚上套他麻袋,敲他闷棍。
而现在呢,
老七直接来了这么一句神解释。
这可不就呼应上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