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喝酒，几人的兴致也一下子高了不少。

尤其是此时。

万籁俱静，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更有天空的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照耀在这片湖泊之上。

此情此景，不由得触动了几人的情绪。

苏轼更是一边拍打船沿，一边开口歌唱。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几乎是在苏轼歌唱的时候。

一旁的杨世昌亦是掏出他的宝贝，开始吹了起来。

萧声在周围形成回响。

不仅如此，他的萧声更是伴随着苏轼的歌曲，为苏轼形成和声合奏。

显然是符合苏轼歌声而现编的曲调。

萧声宛转悠扬，洞箫“呜呜”作声。

有如哀怨有如思慕，像是哭泣，又像是倾诉，尾声凄切、婉转、悠长，如同不断的细丝。

即便是对音乐不是很了解的秦悠，也依旧从这萧声中听出了一种凄苦和悲凉之感...

这样的乐声，也让苏轼想起了这凄苦的一生。

不由得正襟危坐，看向杨世昌道。

“老弟，你咋回事？”

“我刚才唱的好好的，怎么你把我给带偏了？”

听到了苏轼的话，秦悠手中的酒杯差点没拿稳。

大哥，你赤壁赋里可不是这样写的哈，能不能保持你的风度？

虽然内心在风中凌乱。

不过表面上，秦悠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欣赏着周遭的景色。

对于苏轼的疑问，吹箫者杨世昌则是轻轻一叹。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这不是曹公孟德的诗吗？”

“这里向西可以望到夏口，向东可以望到武昌，山河接壤连绵不绝，目力所及一片苍翠，这不正是曹孟德被周瑜所围困的地方么？”

“当初他攻陷荆州，夺得江陵，沿长江顺流东下，麾下的战船延绵千里，旌旗将天空全都蔽住。”

杨世昌开口说着，而从他的口中，众人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当初曹操军队之强盛。

天下英雄，唯君与操耳...

不过紧接着，杨世昌的话语却是急转直下，言语中带着一种悲凉之感。

“在江边持酒而饮，横执矛槊吟诗作赋，委实是当世的一代枭雄，而今天又在哪里呢？”

“何况我与你在江边的水渚上捕鱼砍柴，与鱼虾作伴，与麋鹿为友，我们驾着这一叶小舟，举起杯盏相互敬酒。”

“如同蜉蝣置身于广阔的天地中，像沧海中的一颗粟米那样渺小。”

杨世昌的话，让场中几人也不由得纷纷沉默。

确实，和宇宙相比，人类太渺小了。

即便英雄如曹操，如今也不过剩下一抔黄土。

更加渺小的我等，生于这人世间，转瞬即逝，又有什么意义呢？

“唉，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真想与仙人携手遨游各地，与明月相拥而永存世间呐。”

“我当然知道这些不可能得到，不过是托寄在悲凉的秋风中罢了。”

杨世昌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入了金丹期的秦悠耳中...

看着满脸悲观的杨世昌，秦悠还是没有开口。

以前他也不懂得长生的快乐，如今忽然得到了系统和金丹期修为。

秦悠表示那是真滴快乐。

尤其是今天还享受了一把凭虚御空，漫步云霄的感觉。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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