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蒙山沂水,四塞之崮,舟车不通,外货不入,土货不出。
这句话足以形容沂蒙山这一带的闭塞。
绝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这种闭塞的地方,但土夫子除外。
越是闭塞,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就越是喜欢。
而此时,在莽莽群山之间,一辆牛车正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行驶着,车轱辘发出“吱吱”的声响。
牵着牛的老汉时不时回头看几眼,打量着牛车上的六个人。
其中两个人长得比较魁梧,近四十岁,一个叫潘子,一个叫大奎。
老汉注意到他们的手上都长茧了,但那两人又不像是做苦工的。
“估摸是玩火药匣子的哩!”老汉在心中嘀咕道。
特别是那个叫潘子的,右眼角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看就是个惹不起的狠人。
老汉年轻的时候也见过那些当兵的人。
他敢肯定,这个潘子以前就当过兵,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一股只有当过兵的人才有的坚定。
他又看向那个被叫做“三爷”的人。
这人应该就是这队土夫子中的头头,年纪最大,估摸四十五岁了。
三爷的身形有些消瘦,双眼透着精光,正在望着远处的山。
似乎要把隐藏在这山中的秘密都给看穿看透。
“这铁定是位老江湖,精明狡猾,心狠手辣,做事决绝。”老汉又在心中评价道。
至于剩下的那三名年轻人,老汉却没太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那三名年轻人多半是刚被拉入行的,什么也不懂。
这趟进了山,十有扒九是出不来了。
像那个叫吴邪的,长的细皮嫩肉,眉清目秀。
要不是因为留着一头短发,老汉都以为他是个女娃子。
这样的人竟然也来倒斗,必定是个要吃大亏的愣头青。
“老头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还没到吗?”
就在这时,吴邪说话了。
“这是瓜子庙撒,还有一段水路就到咧!”
听完,吴邪便叹了一声。
“怎么这么远啊,我这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另外两人。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身后还背着把黑金古刀,一路过来半个字没说过。
吴邪正在猜测他是不是哑巴。
这人前几天还在他三叔那参加拍卖会,买的就是那把黑金古刀,听说花了不少钱。
吴邪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跟着来倒斗。
“这闷油瓶的帅气程度和我不相上下,要是遇到女粽子,估计能让他演一出美男计。”吴邪嘀咕道。
而这时,闷油瓶淡淡瞥了一眼吴邪。
不过依旧面无表情,眼神也很平静,似乎并不介意吴邪的调侃。
“嘻嘻!”吴邪咧嘴笑了笑。
他又看向坐在对面那人。
那有可能是傻子,此时正在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傻笑。
这个“傻子”正是陈玄。
“瓜子庙?潘子、大奎?吴三省?吴邪?还有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