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写什么啊？”

听到声音的时候，你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才发现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你旁边。

他倒坐在椅子上，也没戴墨镜，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晴朗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你，好奇的表情隐约让人有种可爱的感觉。

回过神的时候，你发现嘴角自己翘了起来。

“笑什么？”

“嗯……因为前辈长得很高嘛，平时给人的印象是‘身材很好的帅哥’。但前辈坐着的时候没有了身高的压迫感，倒是有种‘美少年’的感觉呢。”

五条悟只停顿了几秒，脸上就扬起笑意，连毫不掩饰的傲慢感也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你这根本就是拐弯抹角地夸老子长得帅嘛。”

“拐弯抹角？不算吧。”

你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

“我是直接夸的啊，说真的，五条前辈的脸离得这么近，看久了就让人很想亲一下试试呢。”

“我是开玩笑的啦，请原谅我吧……前辈？”

听到刚刚那句话，五条悟下意识地就向后退去远离了你，然而你的道歉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原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还把脸往你面前凑的更近了一点。

总觉得现在真的亲他一下以示礼貌大概也不会被打，但你还是移开了视线，装作无事发生过。

你假装有东西要写，重新去看桌面上的笔记本。

“嘁……你在写什么呢，那么认真？”

虽然五条悟想看到你写了什么也只需要随意地扫上一眼，但这人意外的知道回避这种会让你反感的事情。

或者说，至少做的时候不会被你发现。

“算是人生规划吧，前辈。”

“哈？”

大概是因为“女高中生”和“人生规划”这两个词同时出现让人觉得突兀，五条悟脸上那种“你在说些什么什么鬼话”的表情非常明显。

“也、也没有很复杂啦，就是考虑一下将来是专职做咒术师，还是做些其他兼职，如果有选择的话，工作的地点在什么范围内，之类的……”

五条悟露出牙疼一般的表情。

“想的也太远了吧，你现在也才一年级而已啊，这个年纪的女高中生应该是在写恋爱计划而不是什么工作计划吧。”

“恋爱的事情当然也是其中一部分啊！”

“嗯？”

五条悟立刻直起身子看着你，一副‘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的模样。

“比如到底要不要谈恋爱，要不要结婚，考虑结婚对象时是找咒术师还是非术师，结婚之后还要不要继续当咒术师……”

“还是咒术师比较好吧。”

说这句话时，五条悟意外的平静。

“成为咒术师之后，咒灵啊诅咒师啊或多或少都会找上门，从自保能力的角度上讲，咒术师比非术师大概会好一点。”

五条悟的视线微微垂下，目光和语气中的情绪几不可察，说不出是悲悯还是冷漠。

“不过也说不准，选择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我有点害怕，前辈。”

“啊？怕谁？怕什么？最近有什么吓到你了吗？说出来老子去揍他。”

五条悟身上刚刚升起的那种朦胧的距离感猛然消失不见，眉眼飞扬的样子格外令人安心。

“唔，只是有点害怕未知吧，现在还没有想揍的人。”

“行吧，以后如果有的话记得要说……”

五条悟看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

“干脆就写下来吧，免得你忘了。”

“这要怎么写啊？”

“就写被人欺负的话就去找五条悟。害怕的时候也行。”

看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写，五条悟干脆把笔抢了过去，硬是把自己的名字挤进了你的人生规划里。

任务结束后回到高专，在门口遇到了高年级的前辈们，你立刻向他们问好。

“你这怎么灰头土脸的，挨欺负了吗。”

五条悟伸手，用手指在你脸上擦了几下。

“这次的咒灵太会藏了，我在山里转了好久才找到，就是有点累而已。”

“真的？前几天你还说会害怕的。”

“现在只要一想到前辈就不会害怕了！”

“你又没来找我，只是想有什么用啊？”

“嗯，也可能是因为五条前辈比咒灵还可怕？所以……啊呜。”

你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五条悟用手指拧了一下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