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刚才的巷子里,这位巫师也是突然冲出来的,就好像划破另外一个次元一般,给空间撕开一道口子。
该隐甚至还看到被人群和军士簇拥着,前往圣母白花教堂的以诺。那人身上穿着独属于主教的红衣长袍,颈间的十字架在阳光下更显光彩照人。莺茶色的头发散在肩头,一顶金色官帽压在头顶,高贵典雅。
人群中,该隐一眼便看到了太阳一样的他,可他却没看见被捆绑着的该隐。
“听闻你最近与主教走得近。”那巫师忽然顿了脚步,明明身体虚的不行,讲一句话都要喘三口气,还非要凑到该隐耳边添恶心,“你猜,他能看见你吗?”
该隐整个人都要炸了!几乎咬碎一口堪比金刚钻的小尖牙,趁着巫师离得近,一把揪过他的腰。
大红的指甲刹那间伸长,把这人衣服拦腰撕开。收手的时候,阴郁的巫师露出精瘦的腰腹,被抓伤的地方还汩汩地渗着血。
“没那个实力,就别学别人在我耳边贱兮兮地瞎哔哔。”
噫,臭傻逼!剪了利爪的老虎还有牙呢,真以为捆个链子就能制住他了?
然而,该隐没能得意太久,眼看身上锁链要被挣开,身边街道突然变换了形状。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行人一个接一个消失,巨大的圣母百花大教堂,那纯白的颜色也逐渐转黑,阳光普照的天空越来越暗,最终连最后一缕光亮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四周忽而亮起的烛火。
红头发的巫师,使出最后力气扭转了空间。
在力气耗尽之际,口中还念念有词地吟着咒术。
这是一座巨大的宫殿,规模堪比罗马斗兽场的那处的地下城,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都让人心生畏惧。
身上锁链随着施咒人气力一点点消散,也跟着慢慢淡化。不过片刻功夫,该隐便完全脱离了束缚。
身旁忽然涌出大披身穿黑袍的巫师,手上拿着权杖,纷纷快步站定在甬路两边。
通明的灯火再一次拔高,整个宫殿在烛火映照下越发金碧辉煌。
该隐深知目前走不了,干脆拍拍身上衣服,双手交叠放在面前。眼睛望着被人群簇拥着,急步走来的女巫,笑容得体:“血族与巫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回巫族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
谁知,为首的那位手执权杖的女巫,在距离他十几米处,忽然抬手往自己头上一拽,摘下黑色兜帽,整张脸曝露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她有着冷棕色的卷发,额前的刘海编成细细的麻花。明明是整个巫族的王,年纪比高深莫测的卡莉小姐还要大不知多少,看起来却像位双十年华的少女。
此刻,少女脸上满是惊喜,琥珀一样的眼睛里,泛着浅浅的光,那光里氤氲的,满是水汽。
“该隐,我的孩子!”她张开双臂,满是期许地望着该隐——这个看起来和他差不了几岁的人。
在看到少女容颜的刹那,该隐整个人都是愣住的。直到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这才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开口满是不确定。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