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知道以诺叫他过来,不过是为了给他拿件睡衣,而且该隐清楚以诺对他身份毫不知情,恐怕他都要怀疑这位主教大人是在卧室布下天罗地网,想把他瓮中捉鳖,然后就地打死。
该隐悄悄在心里为自己捏一把汗:种族不同已经不是他和主教大人这段恋情的主要矛盾了。
很明显,物种属性才是啊!
一个黑暗头子,一个光明头子。就他俩这隔阂,放在意大利堪比罗密欧与朱丽叶,放到中国,那就是一曲活生生的梁祝!
唔,太惨了,简直惨哭了……
以诺不知道,在他给该隐拿衣服的时候,这位不着边际的始祖大人已经自导自演完毕一场大戏。
待拿着衣服递到该隐手上,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睛时,甚至还在想:如此浓的光明之力都只能让他显现一些眼睛里的异样,血族始祖比想想中的似乎更棘手。
该隐接过睡衣拿到手上。
一股股的光明之力从衣服上渗出,该隐却无知无觉似的,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唇角轻轻勾着笑,露出两颗漂亮的小尖牙。
以诺比他要高上一些,骨架也更大些,肩膀看起来也更为宽厚。
是以这套睡衣放在该隐身上,就大了不少。该隐初步估计,穿上一整套之后,这裤子大概要挽起两圈来。最重要的是,上衣是系带那种,只要微微歪斜一下,就可以看到大片的胸膛。
嘶,勾引主教大人,指日可待有没有!
于是,晚上吃过饭后,伊凡就看到自家骚包的始祖大人,洗过澡之后披着件衣领开得极大的衣服,就站在水池旁开始洗衣服了。头发上的水打湿后背,勾勒出一点点脖颈的形状。而在衣领处,一边的衣袍已经掉到大臂上侧,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另一边,轮廓分明的锁骨,在衣服里若隐若现。
光天化日,简直把伤风败俗四个字演得淋漓尽致!
其实,该隐也不算特别过分,就是在洗完澡以后故意没有把头发擦很干,让水顺着发梢一点点滴下来。他也没有故意把衣领扯很大,只是在一只肩膀不太能挂得住衣袍时,假装忙于洗衣服没空理会而已。
以诺拿着衣服下楼准备沐浴,见到的自然也是这幅场景。
当然,该隐反应得非常自然。
看到心心念念的主教大人来了,笑着招手:“圣座殿下,来得正好!我肩膀衣服掉了,手上太湿了,能不能帮我把衣服弄弄好?”
看了血族这么多年的荒唐事,也见惯人类酒吧里各种调情,小黄本子也看了不知多少,该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数以万计的猪跑。
撩人什么的,他觉得完全不在话下!
所以,在以诺走来的时候,该隐开心得像是两只眼睛都盛上台伯河里映照的月光,粼粼的,漾着波光。
以诺走到他面前,抬手给该隐把衣服提上肩膀,又顺手为他拢了拢。
相互接触的时候,免不了指尖划过这人光滑细腻的皮肤。明明温度是冰凉凉的,却总有种吹弹可破的柔韧感。
“衣服穿好,你肩膀很凉。”
温润低沉的声音响在该隐耳边,伴随着肩膀被圣光之力侵蚀的一丝丝刺痛。
该隐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就这一句话,让他仿佛听到自己脑海里炸开的一朵朵烟花:啊啊啊,圣座殿下是在撩他吧?是在撩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