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对他的孩子, 都是疼爱的。
他也确实尽力给七阿哥铺了一条,对他最好的路。
至于,力排众议, 让七阿哥以皇子身份,养育在宫里。康熙的慈父之心,对七阿哥并没有那么多。
博尔济吉特庶妃爽朗的笑了笑,挥去她心里兔死狐悲的悲伤。
身为蒙古亲王的女儿, 从小见多了权势之下,人经历的甘与不甘。博尔济吉特庶妃思想拐过弯来,倒是好接受的很。
“皇上心智坚定,不是惠嫔找人传些风言风语,就能动摇的。七阿哥养在宫外也好, 至少抚养他的大臣,不敢对他不敬。在宫里, 可就未必了。”
“今儿是姐姐回宫的大好日子,又和胤禛、小六团聚, 不提那些让人难受的话了。太医应当一会儿就到了,姐姐可要换件舒适的衣裳去?”博尔济吉特庶妃关心道。
雅兰等人当然不会提,如果博尔济吉特庶妃没有来, 阮酒酒的衣裳和发髻已经换好。
“是要换的。别的不说, 脸上的妆画的太厚, 盖在脸上大半天了,闷的很。”阮酒酒道。
博尔济吉特庶妃硬是抢了雅兰、芝兰的活, 自己扶着阮酒酒起身。
“姐姐素来不喜欢浓妆。不过,姐姐今儿的妆容很是好看,很是气势。”博尔济吉特庶妃道。
阮酒酒抿嘴一笑,温柔的笑容, 中和了妆容带来的高高在上的傲慢冷漠。
“八喜,把四阿哥和六阿哥也带上。他们的脸不擦干净,实在不能见人。”阮酒酒笑着道。
“小六不擦。额娘亲的,香香。”胤祚捂着脸,不愿意道。
胤禛也舍不得擦。
但是,哪怕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有碍观瞻。
胤禛安静的看了胤祚一眼,站起身来。
胤祚一见哥哥起身了,连忙跟着站起来,拉着哥哥的衣服,哒哒的一摇一摆走着。
屋里的摆设,拐角尖锐处,一直用柔软的布包了起来。地上也铺了毯子,哪怕摔倒了也不会受伤。
八喜为难的看向雅兰,雅兰轻轻对她点了点头。
六阿哥想要自己走路,就让他自己走吧。
左右就是几步路,不会累了六阿哥。
阮酒酒和博尔济吉特庶妃在前面走着,两位小阿哥在后面跟着。
在屋里伺候的宫女们,不由的纷纷露出温柔慈爱的笑容。
她们的两位小阿哥,真是可爱,让人恨不得揉到心里去。
一群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脸上露着慈爱的神情,竟然也不令人看着奇怪。
化妆的活计,博尔济吉特庶妃着实帮不上忙。
博尔济吉特庶妃索性看着宫女给胤禛、胤祚洗脸,再擦伤香香的膏脂,呵护着他们的小脸又软又嫩。
隔着屏风,阮酒酒窸窸窣窣的换好衣裳,脸上的妆也洗去了。
不施粉黛,披着长发的阮酒酒,从屏风后走出来。
只听到一阵惊艳的抽气声。
“额娘更漂亮了!比哥哥画里的还漂亮!”胤祚最先开口。
阮酒酒顿时可以确认,她这小儿子的审美,是什么样子的了。
和他汗阿玛一样,都是爱清水出芙蓉的柔美纤细女子。
“哥哥,小六说的对不对?”胤祚还回头找着哥哥的支持。
胤禛暗自磨牙,小马屁精。这个时候,口齿这么伶俐。
平日里,让他读书的时候,怎么说着说着,就舌头打结,口水喷的跟书上面下了雨似的。
“额娘不论什么样子,都是胤禛心里眼里最美的女子。”胤禛严肃道。
阮酒酒笑开了花:“胤禛和胤祚长大以后,也是最俊俏的少年。”
胤祚茫然的歪头看着哥哥,俊俏是个什么意思啊。少年又是什么东西。
额娘说的话,好难听懂。这就是哥哥说的,要多读书的原因吗?
从胤祚出生,胤禛就每天花费几个时辰陪着他。小家伙一个眼神递过来,不用说话,胤禛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额娘夸你和我长的也好看。”胤禛翻译道。
胤祚立刻扬起了下巴,骄傲道:“小六和哥哥,好看。”
“那么,好看的小六和哥哥,能不能帮额娘挑一挑首饰。”阮酒酒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和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
不用胤祚说话,胤禛答应下来:“胤禛给额娘挑。”
胤祚跟着道:“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