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被皇玛嬷养的又白又胖,儿子终于知道儿子之前,在额娘眼里是什么样子了?额娘不在身边,儿子心中时刻想念,茶饭不思,歪打正着的瘦了些。但是,脸上仍旧肉呼呼的。等额娘回来时,仍然能揉儿子的脸。娜仁姨母又来了,今晚喝的是羊乳,比牛奶腥一些。还是额娘煮的羊乳最好喝,又甜又香。儿子睡前看了胤祚,他今儿睡前抱的是布老虎,额娘缝的那只。”
第三封信。
“昨晚,胤禛梦到额娘了。额娘带着胤禛在草原上骑马、放羊,小羊羔咩咩的叫。胤禛给额娘编了个漂亮的花冠,额娘带着花冠,比雪山神女还要美。胤禛醒来后,才知道昨夜梦到额娘不仅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因为,娜仁姨母昨儿让人宰了一只羊,今日做羊肉汤喝。夏日喝羊汤,只有娜仁姨母能点的了这样的早膳吧。但是,很好喝!胤祚也尝了一点点,吃的可开心了。”
第四封。
“不知觉,额娘已经和胤禛分离四天了。胤禛很想额娘,想到连书都看不进去。大白也很想额娘。胤禛去小花园看大白的时候,大白从梧桐树上飞下来,找了额娘好久。不仅是大白,雅兰姑姑也很想额娘。应当还有芝兰姑姑。胤禛看到雅兰姑姑偷偷掉眼泪。她还骗胤禛说,是沙子迷了眼。胤禛又不是三岁小儿。如意就不懂事,它每天吃很多的肉,看不出来对额娘的想念。胤祚今日依旧很健康。”
阮酒酒拿着信,招呼着芝兰来看。
“芝兰,你过来看,胤禛说,雅兰想着你我,想着哭。她想来是个坚强性子。一会儿,你也写一封信,给雅兰吧。”阮酒酒道:“看看,胤禛还说他不是三岁小儿。是不是三岁,今年四岁,虚岁六岁了。”阮酒酒道。
芝兰眨了眨眼,她眼前突然有点儿发糊,鼻子也酸酸的。
“主子,奴婢也想四阿哥和六阿哥,还有雅兰姐姐、怀恩了。大白,如意,小花园的花儿,院子里的紫藤树,奴婢都很想念。”芝兰这时才感受到,主子为何那样期盼着四阿哥的信到来。
四阿哥是主子最牵挂的人啊。
第三十五封信。
“额娘,您还能记住胤禛的模样吗?胤禛让宫中的画师,画了胤禛和胤祚的画像,寄来给您。画师画的没有额娘您画的好看。胤禛担心,您看到这画像,更记不清儿子们的长相。大白近日食欲有些不振,胤禛带它玩了好久,它才多吃了点。沈山说,是因为天气热。但是,胤禛觉得,大白是想您了。”
“太子二哥说,明日信就能寄出去。跨马加鞭,三日就能到。一个多月了,儿子和胤祚都长高了。额娘您呢?路途辛苦,额娘受累了。您到了行宫,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用太思念儿子。偶尔想一会儿就够了。”
“儿胤禛,静候额娘回信,万望额娘保重身体。”
阮酒酒抖开叠在信纸后面的画,打开以后,她沉默了。
“芝兰,你过来看一看,这个画上的人,你认得出来吗?”阮酒酒喊着芝兰看画。
“这个是四阿哥,这个是六阿哥。边上和大白站在一块儿的,应当是雅兰姐姐。怀恩抱着如意。”芝兰望了一眼画,准确的说出人名。
阮酒酒自我怀疑,难道是她不懂水墨画的抽象?
芝兰笑着道:“这幅画应当是宫中的画师所画吧?”
“胤禛担心我过于思念他和胤祚,特意让画师给他们兄弟俩儿画了画。”阮酒酒道。
“若是在别处,看到这幅画,且画上没有孔雀,奴婢真未必能认得出来。但是,画是四阿哥寄来的,看着画上人的年岁和衣裳,奴婢还是能认出来的。”芝兰道。
阮酒酒手指指尖,温柔的抚摸着胤禛和胤祚的小脸。
胤祚竟然只穿了个肚兜,就这么被画上去了。不知道他长大以后,看到了恼不恼。
不过,也无妨。她也画了许多胤禛小时候的样子,不仅有穿肚兜的,还有带着虎头帽,穿着虎衣的。
阮酒酒乐呵呵的笑着:“胤禛说的对,我也觉得我画的,比宫廷画师画的更加写实。早知如此,就该带上胤禛和胤祚的画像的,以解思念之情。”
“看到胤禛的信了,笑的这样开心?胤禛也给朕写了信,朕拿着和保成的一起带过来了。”康熙从门外走进来。
阮酒酒回过头,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不那么亮的刺眼了。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往日里的漫长下午,在拆信看信中,度过的格外快。
康熙走进屋里,看到放满桌子的信,他傻眼了。
此时,他手里拿着的两封信,信封的厚度,看起来异常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