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配合的鼓鼓掌:“鸭鸭真厉害, 鸭鸭好棒。”
宜嫔满腔夸赞的形容词,瞬间跟被扎漏气的气球似的,瘪没了。
宜嫔冲阮酒酒翻了白眼, 好好的神鸭奋勇捕鱼的场景,经阮酒酒这么一捧哏,跟傻大个儿卖艺似的。
阮酒酒嘻嘻一笑:“纳兰珠, 你可知道咱们在桌上吃的鸭肉,都是你刚才看到的鸭子的兄弟姐妹们。”
“一家鸭, 就要整整齐齐的一起上餐桌,进同一个人的胃里。”阮酒酒顶着宜嫔能杀死人的眼神, 继续道。
宜嫔手指捏的咯吱响:“我今儿中午,不食鸭。”
“我吃。我爱吃。烤鸭、卤鸭、盐水鸭, 红烧鸭子,鸭肉汤,都好吃的很。天天吃鸭肉, 也不腻。”阮酒酒道。
芝兰关切的看向阮酒酒的脸,阮酒酒的瞳孔似乎有些迷糊,不如平时清亮有神。
芝兰用力一拍脑袋, 忘了,主子不爱喝茶, 平时喝茶喝的极少。
“宜嫔娘娘莫怪,奴婢主子许是醉茶了。”芝兰道。
醉茶听起来稀奇, 倒也不算少见。
宜嫔也听过有人不常喝茶,猛的一下茶喝多了,人就晕乎乎的,神智有些不清。
宜嫔是一点儿气没有了,湖面上偶然看到的野鸭子, 哪有醉醺醺的小姐妹看的可爱。
“真是可爱,是不是?”宜嫔盯着阮酒酒一会儿,阮酒酒乖乖坐着,回以她甜甜一笑。
神智有些迷糊的阮酒酒,这个时候连笑,都有些纯稚天然的味道。
僖嫔也看到了这笑容,她捂着胸口道:“不止是可爱,还很好看。”
“谁好看?你们都好看。我最喜欢好看的人儿。”阮酒酒自以为清醒的,和她们搭话着。
酒后吐真言,醉茶后说的也是真话吧。
被美人夸好看,这心情自然更好。
宜嫔觉得这样的阮酒酒可爱有趣,芝兰却不能在边上放任着她主子这么醉下去。
主子平日里喝酒时,都要避着人,晚上躲在屋里偷偷的喝。
主子说,人醉后丑态百出,她不知自己是什么醉态,还是躲起来不让人看到最好。
芝兰拿出一瓶酸梅汤,再取出一个新杯盏,将晶莹剔透的紫红色酸梅汤,倒在杯子里。
酸梅的酸味儿,靠近了闻,几乎能冲破人的天灵盖。
阮酒酒闻到酸梅汤的味道,脑子已经清醒的些许。
她也仅是微醺,才说话自在随意了些。
真的酩酊大醉,那该是载歌载舞,甚至跑到船板上抢来长竿,自己划船玩儿了。
喝了半杯酸梅汤,阮酒酒靠着船壁,风卷着莲花香味,她彻底醒了过来。
“我刚才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好纳兰珠,莫要怪我。”阮酒酒模糊记得自己前不久说的话。
那话,真的有些杠。
原来她醉了,还有杠精挑衅的属性。
“我就小气到如此?莫说你是醉茶了,就是没醉,姐妹之间亲近,说两句话又怎么了。我心胸宽广的很。”宜嫔道。
“那你还吃不吃鸭肉了?”阮酒酒笑道。
“真不知道你现在是茶醒了,还是没有吃。吃,回去就让御厨炖个五只鸭子,做成全鸭宴。”宜嫔道。
“为了赔罪,今儿的午膳,我请。”阮酒酒道:“全鸭宴就不必了。多可爱的鸭子,真一下子逮那么多只,我就成行宫鸭族的仇敌了。”
“那你说说,你预备请我和僖嫔姐姐吃什么美味佳肴。寻常的菜式,我是不同意的。”宜嫔道。
“刚上船时,吃的鲜花饼,你们觉得味道如何?”阮酒酒问道。
“味道不错,入口花香。宫里的有些点心,虽也会加些玫瑰花瓣。却不如鲜花饼,放的鲜花那样多。饼皮也很酥脆。”僖嫔道。
宜嫔道:“我爱吃甜口的,你不是不知。鲜花饼里的糖,我很喜欢。”
“那今儿午膳,就以荷花入菜。”阮酒酒道。
这么漂亮的荷花,做菜一定好吃。
宜嫔和僖嫔都点头赞同,并且十分期待。
“船也坐了许久,咱们回吧。正好拿着咱们自己采摘的荷花,让厨房去做。”宜嫔兴致勃勃道。
小太监听到要往回划,他擦了把额头的汗,利落的换了个方向,用力将长竿往水里一撑,船换了个方向,往前驶了一大截。
游船的路线,原就是环形的。
没多久,乌篷船回到了早晨上船停泊的地方。
岸边站着人,一看就是在等着船回来。
望着乌篷船安全回来,他们心头大大松了一口气。
贵主子们乘着乌篷船而出,而非装修精致的大船。他们的心,从乌篷船划出去时,就一直拎着,生怕船不稳,让主子们摔到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