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道:“回皇上,德妃娘娘已经休息下了。芝兰过来,是向奴才打听,有没有四阿哥的信件送来。德妃娘娘思念四阿哥和六阿哥,一到行宫歇了脚,就问起了两位阿哥的消息。”
“朕看她啊,比胤禛和胤祚年纪好小。不是他们两个离不得额娘,是她离不开孩子。你替朕多看顾着点德妃,莫要让她有不习惯的。京城的信件,大概还有几天能到。永和宫的信一送到,你立马让人送去给德妃。”康熙道。
“今日的晚膳,也摆在你德主子那里。”康熙说这话时,眼里都是笑意。
“奴才都记住了。皇上您长途跋涉,也请注意身体,莫要累坏了,让德主子担心。”梁九功顺着康熙的称呼,讨巧道。
“朕知道了。朕年轻力壮的很,不似德妃娇弱。你倒是提醒了朕,等德妃醒了后,让太医过去给德妃诊个平安脉。宜嫔几人,也随后让太医去看看。”康熙道。
康熙的一通关怀吩咐,让阮酒酒醒来没多久,就看到太医拎着医药箱过来。
“谁身子不舒服了?竟传了太医过来。”阮酒酒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
“主子莫要担心,没有人身子不舒服。是皇上担心主子,特意让太医过来,给您诊脉,看看要不要开点儿安神的药。入了夏,也该有相对应的调养方子,为主子调养身体。”芝兰道。
阮酒酒喝下一口温水,润润嗓子,也让睡懵了的神智回笼。
她都忘了,太医只会给宫中的主子诊脉。
就算宫女、太监们病的快死了,拿银子请,也请不来太医。
这就是皇权之下的阶级森严,等级之差。
“是我睡迷糊了。皇上也太大惊小怪了,我好得很,哪用太医过来。倒是万琉哈庶妃那里,早上瞧着她小脸煞白的,得让太医过去一趟。”阮酒酒道。
“奴婢知道主子不爱吃药。您就当为了不让皇上担心。”芝兰道。
“动不动就爱放黄连,谁能爱吃药。”阮酒酒道。
就算阮酒酒确定自己的身体好的不得了,没人能比她更健康。但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该让太医诊脉还得诊脉。
芝兰悄悄让人出去,和太医交代了一声。
过来的这位太医,不是阮酒酒常用的太医。阮酒酒的一些小习惯,这位太医未必知道。
芝兰让人提前提醒,是最稳妥的法子。
太医也记着芝兰这一举动的好,即使他在被点进随行的御医队伍里,已经托人问过了随行的几位娘娘的喜忌,还连夜背熟了脉案。
阮酒酒换上一件粉色的旗装,裙边滚了一圈浅绿,就像荷花和荷叶制成的衣裳一般。
太医看了阮酒酒一眼后,眼睛再也不敢抬起来。
德妃娘娘的容颜,岂是他们能直视的。
只是,惊鸿一瞥,已然惊艳。
太医绷着脸,专业素养极强的,隔着帕子,为阮酒酒诊着脉。
望闻问切,太医望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数。
再诊脉之后,太医面色比等待时轻松不少:“德妃娘娘身体健康,无需用药。若是德妃娘娘需要,臣也可给娘娘开几副安神和除暑的方子,吃着也无碍。”
“不必不必。不用开药,本宫好的很。”阮酒酒忙道。
太医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当官的人,几乎没有难看的。
当太医的,最懂调养身体,精气神也好。
在旁伺候的宫女,有几个看到了太医,羞红了脸。
芝兰一记眼神扫过去,红了脸的几名宫女,立马头垂的更低了。
芝兰将这几人的面孔都记下了,如此不稳重,不能在主子近前伺候。
还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好,做事稳妥,心性也好。
太医的相貌是端正不错,但是能和主子相比?
有主子绝世容颜在前,居然还有人能看着普通人的相貌,心思浮动。怕不是眼瞎了。
就算是男女不同,也不可以。
主子就是最好的!
芝兰跟着大公鸡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眼神锐利的盯着屋里的宫女们,势必不能让任何一个不够忠心的宫女,留在阮酒酒身边。
“太医,本宫这里暂时无碍。祛暑的方子,你暂且留下,其他的就不必了。皇上可有让你去为宜嫔、僖嫔、乌喇那拉常在、万琉哈庶妃看诊?”阮酒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