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梅酱做好的那天, 盖子一打开,梅子独有的味道,酸气冲天的闯入空气中, 占山为王。
拿着筷子蘸了一点酸梅酱, 点在舌尖, 刺激的酸味, 直击天灵盖。
阮酒酒脸一皱:“就是这个酸味!”
雅兰跟着也拿根新的筷子,尝了一下。素来沉着稳重的她,难得脸上表情如此丰富。
阮酒酒看着, 哈哈大笑。
“你不爱吃酸的, 肯定受不了这酸味。快去拿水漱漱口,别酸到胃了。”阮酒酒把盖子盖好,中午她就抱着这罐酸梅酱去咸福宫。
一旁的芝兰, 跃跃欲试的冲动,彻底冷静下来。
她也不能吃酸的,主子亲手做的酸梅酱, 她是无福消受了。
“雅兰姐姐,茶来了。快漱漱口。”芝兰快速的端来一盏茶。
雅兰绷着脸, 一盏茶全用来漱口,才缓了过来。
“奴婢的牙齿, 都要被这酱酸软了。主子, 您真要拿着酸梅酱去咸福宫, 和几位娘娘一起品尝吗?”雅兰问道。
博尔济吉特庶妃、宜嫔、郭贵人,可都是您异父异母的好姐妹啊!
雅兰的良心,让她挣扎着阻止她家主子行凶。
“看把你给吓的,看来我以后鼓捣出的新东西,你是不敢再尝的了。”阮酒酒道。
雅兰道:“若是酸梅酱这一类, 还是让给芝兰尝尝吧。她比奴婢年纪小,牙口更好点。”
芝兰瞪圆了眼睛:“雅兰姐姐,咱们都住同一个屋子好几年了,感情这么脆弱的吗?”
阮酒酒白她们一眼,不识货的两个坏丫头。
“你们主子我也只是凡人的牙齿和胃,酸梅酱用来做烤肉的调料,不会直接入口的。”阮酒酒道。
雅兰后知后觉,被酸走的脑子,重新归位。
“是奴婢想差了。主子,下回还是奴婢来尝吧,别再酸着您。”雅兰道。
“自己做的东西,只有自己尝了以后才知道味道对不对。其他几罐,送去小厨房吧,让御厨们尝尝后,看着适合放在什么菜里。口味总要多换换才不腻。”阮酒酒道。
“诶。御厨们又有新的菜式去研究,一定很高兴。”芝兰答应着。
“奴婢出去送东西给各宫,常听到人说,咱们永和宫的奴才,都面色红润,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伙食好。”芝兰耍宝道。
雅兰闻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外衣宽松看不出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小衣又要重新做了,之前的穿着小了,勒着喘不过气来,不舒服。
阮酒酒是过来人,雅兰下意识的动作,她一看就明白了。
“库房里还有好些柔软好看的布料吧,雅兰你自己挑几匹喜欢的,拿去做衣服。”阮酒酒道。
芝兰一马平川,不懂雅兰滞后的成长的烦恼。
“主子,您又给奴婢们做新衣服啊。奴婢的衣服已经多的穿不过来了。”芝兰道。
“不是给你的。只有雅兰有。”阮酒酒道。
迎着芝兰不解的眼神,阮酒酒把雅兰推给她:“本宫可不是偏心,你问雅兰去,让她自己告诉你。”
“雅兰姐姐,你给主子办了什么好差事啊,让主子独独赏你,我可吃醋了。”芝兰一把搂住雅兰。
雅兰胸口撞到芝兰的胳膊,疼的她轻叫了一声。
芝兰紧张的看着雅兰:“雅兰姐姐,你受伤了?”
“你个笨丫头。”雅兰羞赧的用手指点了点芝兰的额头。
附在芝兰耳边,雅兰小声的把原因告诉芝兰。
芝兰听着听着,耳朵红的能滴出血一般。
芝兰手比出一个形状,约是馒头大小:“姐姐长的真好。姐姐,你看我还有机会,也像你这样吗?”
芝兰挺挺胸脯,啥也没挺出来。
“你啊,许是要等到以后嫁人了。”雅兰道。
作为永和宫的大宫女,不用做辛苦的活计,又跟着主子吃了好几年的滋养补品。她们的日子,比起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差。
这样都没有长好,那大概就止步于此了。
“我才不嫁人呢。嫁的夫君能有主子一半好看吗?我生出的孩子,能有四阿哥和六阿哥一半聪明可爱吗?定然是都不可能的。那还嫁出去伺候别人做甚。我就要伺候主子一辈子。”芝兰道。
“你说的极是,我也觉得如此。”雅兰道。
说话间,雅兰不停的理着衣服。这个月的小日子快到了,所以这几日她的胸口格外的疼。
穿着收紧的小衣,就更加酸胀疼痛的难受了。
阮酒酒看着雅兰难受的样子,让她回去把里衣调整的松些再过来。旗装这么宽松的版型,很能遮掩傲人的身材。
咸福宫,博尔济吉特庶妃已经把烤串准备好了。
腌制过的羊肉、猪肉、鸡中翅,整齐的码好。另一边是各类蔬菜,鲜嫩水灵。
高脚果碟里,放着应季的水果。
屋前廊下,摆着生机勃勃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