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那天, 康熙一顿训斥后,惠嫔不再插手卫庶妃的事。嘴上对卫庶妃说着,东西缺了去找她。真缺了少了的, 派宫女去问, 惠嫔就把事情推给钮祜禄妃, 真正做到万事不管。
钮祜禄妃得知后,都气笑了。
惠嫔这是和皇上较劲儿吗?
多做多错, 索性半点儿不沾,是吧?
钮祜禄妃忙的很,宫中一半的宫务都要她处理, 还要时不时去趟延禧宫, 看望卫庶妃和八阿哥, 来回奔波的, 她脸都从苹果脸, 瘦成小苹果脸。
阮酒酒听到她诉苦时,笑的前俯后仰。
“你还笑我。卫庶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瞧她的住处摆设简陋, 想着既然惠嫔待她苛刻,让她搬去我永寿宫里。她竟然拒绝了我。惠嫔就这样大的魅力,让她忠心耿耿, 死心塌地?”钮祜禄妃不解道。
钮祜禄妃倒不是想抚养八阿哥,她的家世和地位, 无需急着养个皇子, 来锦上添花。
不过是日行一善,看不得美人受苦, 心软罢了。
阮酒酒给钮祜禄妃递上新泡好的茶:“卫庶妃她是个有主意的人。虽然我也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住在延禧宫,但既然是她的决定,就尊重她吧。你为了他人生气, 伤了肝肺,可就得不偿失了。”
钮祜禄妃喝了一口茶:“好喝。”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得去乾清宫和皇上说说,不能再这么着了。我一个永寿宫的宫妃,还要管着延禧宫,只发一份月银,太亏了,我可不干。”钮祜禄妃道。
“说到底,原来是皇上的好处给的少了啊。”阮酒酒道。
钮祜禄妃理直气壮道:“农家推磨的驴,还得每天吃饱了才拉着磨石跑。我这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胤祚坐在阮酒酒边上,学着钮祜禄妃的话。
钮祜禄妃笑道:“六阿哥就觉得钮祜禄娘娘说的对,对不对?”
“对 !”胤祚只重复最后一个字。
钮祜禄妃爽朗的笑出声,果然来永和宫是来对了。
这不,才坐一会儿,心情就好了。
“德妃姐姐,今儿怎么不见胤禛?我还给他带了新的玩具。”钮祜禄妃问道。
阮酒酒扭头看了胤祚一眼,大概是坐着太累了,他又改成了趴在椅子上。
看到阮酒酒望着自己,胤祚仰头露着无齿的笑,傻白甜一个。
阮酒酒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额头,把他戳翻过去,打了个滚。
“天气刚暖和一点儿,他坐不住,应太子殿下的邀请,到毓庆宫去蹭课听了。”阮酒酒道。
钮祜禄妃倒吸一口凉气:“胤禛这般爱念书?”
若不是为了学管账,她根本不愿意读书习字。就是读了那么几本书,还是额娘拿着细柳条,凶神恶煞的站在后面盯着,才学下去的。
阮酒酒叹了口气:“若不是我拦着,他都想和三阿哥一起去阿哥所,提前进学。”
“那可不行。胤禛才多大啊,一个人去阿哥所,还要早早的去念书,太辛苦了。姐姐拦的对。”钮祜禄妃连连点头。
对于一个学渣来说,早起念书,每月考核,绝对是噩梦中的噩梦。
话虽如此,钮祜禄妃还是狠狠羡慕了阮酒酒一把。
不用长辈拿着棍棒赶着,就主动去念书,是多么好的孩子啊。
他们钮祜禄氏,就没有出几个文人。
钮祜禄妃说去找康熙,就立马要去,一刻不耽搁。
她在阮酒酒这儿蹭了一碟点心,填饱肚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乾清宫。
“皇上,钮祜禄妃娘娘求见。”乾清宫,梁九功弯着腰,轻声对康熙道。
康熙手里捧着一本书,桌上摆着一碟点心,和钮祜禄妃方才在永和宫吃的一模一样。
康熙的腰带上,系着的荷包,绣纹花样简单,也是阮酒酒做的。
钮祜禄妃被梁九功领进乾清宫,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那碟点心。
康熙姿态惬意的坐着,手里把玩着荷包,动作看似漫不经心,细看对荷包多有小心。
这还是钮祜禄妃第一次到乾清宫的正殿来,正殿内的摆设,处处显露皇家奢华。
“皇上,嫔妾受不了了,您快管管惠嫔吧!”钮祜禄妃开门见山道。
康熙道:“是为了卫庶妃和八阿哥?你是妃,惠嫔是嫔,后宫的宫权朕给了你一半,你因为这么点儿小事,竟然要求到乾清宫来?”
“皇上,嫔妾也不想啊。惠嫔不同于其他嫔,她是大阿哥生母,资历又老,嫔妾总要给她点面子。惠嫔和卫庶妃都是您的嫔妃,八阿哥是您的儿子,嫔妾管不了,一管就里外不是人的。您还是给个明确的章程吧。八阿哥到底要谁来抚养,卫庶妃又归谁来管。”钮祜禄妃道。
康熙捏了捏鼻梁:“依照旧例,惠嫔是延禧宫的宫主。卫庶妃的位份,皇子皇女不能亲自抚养,交由所在宫殿宫主抚养。”
钮祜禄妃道:“有皇上您这句话,嫔妾就好和惠嫔说了。延禧宫,嫔妾暂时是不想再踏入。但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皇上您让嫔妾负责卫庶妃的生产,嫔妾接手了这么多天,就再替卫庶妃多问您一句。您打算给卫庶妃个什么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