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驴拉磨, 不给驴吃草,这么过分的事情,阮酒酒做不来。
她是个给驴头前面吊根胡萝卜的好人!
康熙牌大驴, 不知道阮酒酒的小心思。
但是,看着阮酒酒吃着橘子, 笑的特别开心,他剥橘子也剥的开心。
“不用这般麻烦, 等朕全把橘子剥了以后, 再擦手。耽误了你们娘俩儿吃,朕的罪过可大了。”康熙开玩笑道。
阮酒酒托着腮, 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 等着康熙投喂。
一时之间, 康熙感觉自己养了个小姑娘似的。
储秀宫里那位真正的小姑娘, 日子可没有这么顺心。
自她入宫以后, 康熙就过去了一趟, 坐了小半个时辰不到,人就走了。
她有心向太皇太后告状,触及到太皇太后睿智威严的眼眸后,顿时蔫了下去, 不敢多言。
后宫里多少嫔妃, 大半年都等不来康熙去她们屋里一次。
她尚不能侍寝,康熙能去一趟, 和她说说话, 已经是很给仁孝皇后和一等公噶布喇的面子了。
赫舍里格格心酸的在宫里数着日子过,只盼能过得快点儿,让她早点儿到能侍寝的年纪。
阮酒酒没心思管别人过的好不好,世家女入宫, 如果日子还过的差了,大多是自己折腾的。
倒是出身普通,入宫后又不得宠的低位嫔妃,阮酒酒会记着,冬天是多发两件厚衣裳,炭也每人多添一盆是一盆。
紫禁城的冬天太冷了。
阮酒酒住的正殿,修有个暖阁,白日里做事的时候,就在隔间里,暖和能伸的直手。觉得憋闷时,就抱着汤婆子,披上厚实的大氅,出门走一走。
院子里一年四季都开的月季花,是冬日里少有的绚丽色彩,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
在永和宫里当差的太监宫女们,无比珍惜他们在永和宫的日子。
往年在别处当差时,最怕的就是到了冬日,没熬过天冷,一场风寒把自己命丧了去。
太监宫女们可不比宫里主子,病了还有太医来瞧。
如果不是主子疼爱,他们是请不到太医的。
吃药尚止不住风寒,不吃药想扛过风寒,那就只能看命够不够硬。
但是,如今跟了主子,哪怕他们真的染了风寒,也不怕了。主子会给他们请太医院的学徒过来,为他们诊脉开药。
若是有人病情严重了,主子便借着给自己请平安脉的机会,塞给太医一笔银子,请太医给生病的宫人看一看。
这样好的主子,他们只盼自己能长命百岁,在主子身边长长久久的伺候着。
永和宫和乐舒畅的气氛,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营造出来的。
康熙总觉得阮酒酒脾气太好,怕她镇不住底下奴才。哪知当奴才的,心也是人肉长的。主子待他们好,他们不会当不懂事的蠢货叛徒。他们只会把主子和小主子,服侍的舒舒服服,让主子和小主子都开心。
一共三个橘子,阮酒酒吃了一个半,康熙吃了一个,胤禛人小,只能吃半个。
胤禛想到隔壁屋里的胤祚,特意让芝兰拿来一个棉纱布,从自己的半个橘子里,又分出一半,捣出橘子汁,端过去给胤祚尝尝味道。
康熙看着胤禛端着茶杯,走着稳当当的背影,欣慰道:“胤禛是个好哥哥。处处都想着胤祚。”
“打从胤祚出生后,就是胤禛关心他,我几乎没有费过心。我和胤禛说好的,我疼他,他疼弟弟妹妹们。我只用管他一个。”阮酒酒道。
“那朕呢?”康熙道。
阮酒酒眼珠子灵活又狡黠的转着:“皇上自是我和孩子们都要管的。我赖着皇上您呢,您别想撒手不管。聪明孩子是要聪明人教的。”
康熙笑道:“朕的孩子,自然聪明。刚才,你说胤禛负责疼弟弟妹妹。朕在永和宫只看到胤祚一个弟弟,胤禛的妹妹在哪儿呢?”
康熙望着阮酒酒的肚子,眼神期待。
天气冷的时候,总觉得四周空荡荡的,想要人多热闹些。
阮酒酒双手捂着肚子,直摇头:“皇上,我肚子上的,是冬天吃多了养出来的肉,可不是孩子。”
康熙无奈的点了点她额头:“朕是傻的不成?朕当然知道。朕只是想和你再有个孩子。胤祚也会说话了。孩子迎风长,眨眼间就该会跑会跳了。到时候,你的膝下清静,难免寂寞。下一胎,咱们要个女儿如何?女儿能陪的你久一些。”
康熙和阮酒酒认真商量着,好似他想要个女儿,就能来个女儿。
“子嗣看缘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只能看哪个与咱们有缘。”阮酒酒道。
“那你是答应了?你若是不想生,朕也不强求。有胤禛和胤祚,暂时也够了。”康熙嘴上说着,心里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