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哥和格格们,被摆在兔爷像下的圆滚滚大西瓜,吸引的目不转睛。绿色的西瓜,一条条深绿色纹路。
三阿哥恨不得趴在西瓜上,抱着西瓜滚来滚去。
还是荣嫔扼制住了三阿哥脖颈,阻止他奔向西瓜的脚步,没真做出来抱着西瓜滚的事儿。
嫔妃桌上的西瓜,是切开的。红色的瓜瓤,极为喜人。
中秋这一天的西瓜,要错瓣切开,犹如莲瓣。
阮酒酒拿起一牙西瓜,让胤禛拿在手里慢慢啃着。
胤禛爱干净,不像三阿哥是真的年纪心智小,啃的满脸西瓜汁。胤禛吃相极为秀气,一瓣西瓜吃完,手上脸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荣嫔羡慕的看着阮酒酒,都是生个男娃娃,怎么自家这个就那么不懂事呢。
难道是她不如德妃聪明?肯定不是这样,定是胤祉自己不争气。她的二格格,就端静美丽大方。
殊不知,二格格正跃跃欲试的,想和大阿哥掰手腕,比谁的力气大。
能独自入席的阿哥、格格们,位子和嫔妃们分开,也是荣嫔的运气。
若不然让荣嫔看到了,一双儿女都不如她心中所想,她怕是要气吐了血。
“惠嫔,中秋宴上卫庶妃怎么没来?你不会又拘着她,不让她出门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皇上让你抄经书,你几个月没出门,憋成了个什么样儿。卫庶妃有孕在身,你可不能把她困在屋子里,给人憋坏了。”荣嫔闲着无聊,找惠嫔搭话道。
惠嫔看了荣嫔一眼,咬了咬牙根,声音平静道:“卫庶妃腿上长着脚,又没有做错事,我如何能让她闭门不出。是她小心谨慎,初次怀上龙胎,见中秋宴设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怕出了差错,所以不敢出门。”
荣嫔才不信,她给三阿哥擦了擦沾满西瓜汁的脸,又递给他一瓣削了皮的桃子,让他慢慢磨牙吃。
“这话说的,中秋宴不设在晚上,还能设在白天。那就不是赏月,而是观日了。再说这灯火通明的,不比白天的亮光差,沿路都有宫女太监,能有什么差错会发生。她这样胆小?”荣嫔道。
“那我就不知了。荣嫔若是好奇,可以离席去问卫庶妃。”惠嫔低头给自己斟了一杯菊花酒。
皇上回宫看了戴佳庶妃以后,再也没有去过延禧宫一次。
哪怕她让卫庶妃假装身体不适,召来太医诊脉,皇上也不曾踏足延禧宫一步。
这都多少天了,她就这么被皇上晾在一边。
如此不上不下的,惠嫔宁愿康熙罚她一回,而不是日日提心吊胆,等着那不知何时会落下的惩罚。
荣嫔嘟囔了声“没意思”,就扭过头去,找阮酒酒搭话。
惠嫔这个人说话,太滴水不漏了,跟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
在后宫相处这么多年,荣嫔对惠嫔稍有一丝了解。
别看惠嫔神色自若,落落大方,实则心里不好受的很。
今儿这样大好的节日,她就不去刺激惠嫔了。以免那句话说过头了,惹火上身。
荣嫔收敛的很及时,她要再多问一句,惠嫔就要压制不住心里的苦闷,稳定不了情绪了。
“皇上赏赐阿哥、格格们的兔子灯,是德妃姐姐您想出的主意?二格格和三阿哥都特别喜欢兔子灯,多谢姐姐了。”荣嫔在阮酒酒面前,就比较会说话。
三阿哥嘴里咬脆甜的桃子,含糊不清道:“兔子灯,胤祉喜欢。”
荣嫔眉眼顿时一片温柔,她回头看了看三阿哥:“知道了。等吃完宴席,回去的路上,就让你提着兔子灯。”
“你看,只要提到兔子灯,他就这样。”荣嫔对阮酒酒嗔道。
“胤禛也是一样,爱不释手的。别说是孩子们了,我也喜欢啊。兔子灯,莲花灯,都漂亮的不得了。等一会儿去御花园,夜游御花园时,星星点点的烛火,犹如萤火虫飞舞一般,美轮美奂。”阮酒酒道。
昨晚,阮酒酒和钮祜禄妃,提前看了一遍御花园晚上的布置。灯火点起的那一刹那,如坠仙境。
荣嫔期待不已:“德妃姐姐说好看,定然是很好看。皇上怎么还没有来?咱们快些吃完,就能快点去御花园看灯赏花了。插在花瓶里的花枝,修剪得太精致,终究不如长在土里的花有生气。”
阮酒酒吃了一块月饼,正是康熙说的玫瑰馅儿月饼。
酥脆的焦黄面皮在齿间破碎开来,松软绵密的玫瑰糖,包裹着入口脆香的果仁,咀嚼间薄荷清凉的味道,将玫瑰糖的甜腻和果仁的油脂,瞬间冲散开。
御厨的手艺,令人拍案叫绝。
宫中的月饼,用的模子和规格大小不一。有重达十斤,如圆盘一样大的月饼;也有小而轻巧,比铜钱大一点点的月饼。
阮酒酒挑的月饼,就是最小的这种。
她吃完一个,忍不住又拿起一个,这回是枣泥馅儿的。白色的月饼皮上,用颜料点着一抹红。轻轻一咬,细密轻薄的外皮,一片片剥落下来,犹如鹅毛飞舞。
“胤禛,御膳房新做出的翻毛月饼,皮酥馅香,特别好吃。”阮酒酒自己吃着,不忘给胤禛也推荐着。
赴宴的日子,控制饮食那些话不必再说。满桌美食,不吃多扫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