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太后,娜仁是娜仁,我都不在意,她偏倔的跟牛一样,就是不肯来见我。给五阿哥准备的满月礼,还有四格格、五阿哥的压岁钱,倒是份量十足,挥霍的金子像是随手挖来一般。”宜嫔道。
阮酒酒颇有同感,博尔济吉特庶妃初一的时候,去永和宫坐了一会儿。
别人给压岁荷包,最多是把荷包塞满。
博尔济吉特庶妃可厉害,直接打了一个小金马,马蹄扬起,神骏非凡。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去她的咸福宫就好了。难不成,你人到了她门口,她还要赶你出来?”阮酒酒道。
宜嫔觉得阮酒酒这主意出得甚好,深得她心。
“走,这就过去看她。把四阿哥和四格格一起带过去。指不定,还能在她那里再拿几个金花生、金瓜子的。”宜嫔道。
宜嫔不缺那三瓜两枣,她就是想气博尔济吉特庶妃。
博尔济吉特庶妃在屋里盘腿坐着,手里握着杯子,神游九天的望着贴着窗花的窗子。
忽然,她猛的站起来,把她的大宫女吓了一跳。
“今日,宜嫔是不是出月子了?”博尔济吉特庶妃问道。
卓玛回道:“正是今儿。”
“走,去翊坤宫。算了,先去永和宫,再和德嫔姐姐一起去翊坤宫。宜嫔那脾气,我一个人过去,怕她对我甩脸子,不搭理我。”博尔济吉特庶妃心虚道。
两队人就这么在半路上遇到了,博尔济吉特庶妃看到对面过来的三抬轿辇,忙道:“回去回去,快回去。”
宜嫔冷笑的在后面喊道:“你尽管跑,本宫看你今儿能不能躲的过。”
博尔济吉特庶妃不管,她急催促着抬着轿辇的太监往后退。
阮酒酒轻笑,和宜嫔说笑道:“你瞧娜仁这像不像是掩耳盗铃。”
“用词精准,是极是极。今儿,任她是孙猴子,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且让她逍遥会儿吧。”宜嫔点头笑道。
博尔济吉特狼狈的赶回咸福宫,轿辇落地还没停稳,她就冲了下来,往屋里跑去。
跑进了屋,不忘喊着卓玛把门反关起来。
“卓玛,刚才德嫔和郭贵人的轿辇里,是不是各有一个娃娃啊?”博尔济吉特坐下后,反应迟钝道。
“是四阿哥和四格格。”卓玛回道。
“完了。有他们在,我作为长辈,关门不见,多有损身份。去开门吧,茶水点心都准备好。要是宜嫔骂人了,卓玛你得替我拦着啊。”博尔济吉特庶妃可怜兮兮的道。
卓玛握拳提醒自己,她是个奴才,不能凶主子,不能对主子发脾气。
“奴婢这就下去去准备茶水。”卓玛自动忽略她主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卓玛走出门,看到阮酒酒、宜嫔、郭贵人缓缓走来。
她恭敬的停下行礼:“主子这一个多月,愧疚难安,时常对窗垂泪,夜不能寐。还请几位娘娘多宽解宽解。”
“放心吧,本宫不会为难你主子的。下去吧。”宜嫔道。
卓玛走后,宜嫔道:“娜仁好在身边有个贴心人,要不然日子可过不了这么舒心。”
阮酒酒牵着胤禛走在前面,有宫女站在门口,提前撩起挡风的帘子。
博尔济吉特庶妃看到阮酒酒眼睛一亮,笑容热情的就要迎过来。
宜嫔随后而来,她桃花眼一横,博尔济吉特庶妃立马缩起了脖子,脚步一动不敢动。
阮酒酒回头嗔怪的看了宜嫔一眼:“她本来就胆子小,你吓她作甚?”
“胤禛,去给你娜仁姨母拜年。”阮酒酒道 。
胤禛本该唤博尔济吉特庶妃为庶妃娘娘,但是博尔济吉特庶妃觉得这样太生疏了。她与德嫔姐姐姐妹相交,四阿哥应该从母,叫她姨母才对。
宫中的亲戚关系乱的很,不差再乱一点。
所以,阮酒酒遂了博尔济吉特庶妃的愿。
胤禛稳当当的走到博尔济吉特庶妃面前,小拳头在胸前一抱,躬下腰,奶呼呼的道:“娜仁姨母,新年好!”
博尔济吉特庶妃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大把金瓜子。
“胤禛也新年好。姨母给你的金瓜子,你收好了,可别给你额娘拿走了。这是你以后的娶媳妇儿钱。姨母年年给你一大把,等过个十几年,就是一座小金山了。”博尔济吉特庶妃豪横道。
胤禛看着博尔济吉特庶妃手里金灿灿的一捧金瓜子,都傻眼了。
他也算是有见识的,找大臣追过债要过账,登基后国库都是他的,经手的黄金白银数不胜数。却每每在见到娜仁姨母后,还是被狠狠震惊一番。
她怎么能这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