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刚问完, 阮酒酒吓得腿一软,
她能有什么想法?她不敢有想法。
阮酒酒椅子都不敢坐全,她双眸惊慌的看向太后, 又赶紧躲开。
“皇额娘, 德嫔是个老实孩子,您别吓她。”太后被阮酒酒小鹿般的眼神,看的心一软。
太皇太后笑道:“你倒是护着她。哀家并非是在吓唬德嫔。德嫔,你总要往前走走的。”
阮酒酒乖顺的低着头, 站起身要行礼回话。
“你坐着说。太后把你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哀家再让你站着回话,太后怕是更要心疼。哀家一把老骨头, 经不住她闹。”太皇太后望着太后道。
太后憨厚一笑:“儿臣不会的。”
有太后在前面挡着, 太皇太后看起来也不那么让人惧怕了。
阮酒酒吞了吞口水, 镇定道:“嫔妾浅见, 皇上爱重皇子皇女, 即使政务繁忙, 也会空出时间关心阿哥、格格们,是位极好的父亲。”
“皇上大婚后, 前几个皇子皇女都没能留住, 子女不断幼年夭折, 此乃皇上心中不可明说之痛。将大阿哥、阿哥养在大臣府中, 也是为了让两位阿哥能健康长大。虽然不舍,但看两位阿哥身体健康, 聪明伶俐, 嫔妾认为皇上所为是正确的。”阮酒酒道。
太皇太后道:“若是皇上也要将四阿哥送出宫外养育呢?”
阮酒酒紧张的手握成拳头,小老虎胤禛也昂起了头,一动不动。
“若宫中不宜养阿哥, 嫔妾虽然舍不得,但只要胤禛无病无灾,嫔妾接受。但是,四阿哥如今身体健康,太医都说没见过这么好身体的孩子。嫔妾不愿母子分离。”阮酒酒道。
“太皇太后,皇上是对胤禛有什么打算吗?”阮酒酒小心翼翼的问道。
太皇太后道:“哀家只是问问。四阿哥都长住了,哪有往外送的道理。皇帝的子嗣,自然是要养在宫中的。”
阮酒酒松了口气,胤禛也放松的趴在太后怀里,继续和太后玩儿。
等回到永和宫,阮酒酒摸了摸胤禛的小脸,后怕不已。
“今儿你跟额娘睡,好不好?太皇太后可把额娘给吓坏了。”阮酒酒捏着胤禛肉窝窝的小肥爪道。
胤禛懂事的哄道:“额娘,不怕。”
“怀恩,你去打听打听,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和大阿哥、阿哥有关的。”阮酒酒叫来怀恩。
怀恩消息灵通,让他去打听,一问一个准。
没多久,怀恩带着打听到的消息回来。
“主子,荣嫔娘娘病了。听说烧的糊涂,嘴里不停喊着阿哥的名字。”怀恩回来道。
阮酒酒长吁一口气,原来如此。
“荣嫔这病,你看有几分真,几分假。”怀恩下去后,阮酒酒问着雅兰道。
雅兰道:“分真,七分假。”
病肯定是真病了,但定然没有到神智不清的程度。
最近天气不错,温度适宜,年幼体弱的小格格们都面色红润的,荣嫔感染风寒的可能性不大。
“荣嫔是看胤禛的抓周礼办的盛大,所以急了。但是,以她的性格,未必能想到以病博取皇上怜惜这一招。倒是像贵妃擅用的招数。”阮酒酒一下子猜中了真相。
荣嫔这一场病,是自己个儿刻意冻的。
给她出主意的人,是惠嫔。至于惠嫔之后,自然是贵妃暗示。
荣嫔与惠嫔都是宫中的老人,同是伺侯康熙最早的一批妃嫔,两人相伴的时间久,儿子又都养在宫外,所以有不少共同话题。
荣嫔脑子简单,一挑拨一刺激,她就直愣愣的往前冲。
既然知道事情影响不到自己,阮酒酒就不发愁了。
康熙今儿又在乾清宫召了卫双姐,没有大肚子孕妇阮酒酒什么事儿。
所以,阮酒酒早早洗漱睡下,胤禛的摇篮就摆在她床边。
母子俩儿一夜好梦,醒来神采焕发。
没有康熙在的日子,娘俩儿更开心。
荣嫔似乎白病了一场,几天的时间,康熙问都没问,更别说去钟粹宫探望。
原本是装病的荣嫔,这回真有了心病。
皇上不是无情的人,以往她咳嗽一声,皇上都会来关心她,让她注意身体。这回她的病的发热了,皇上来个问候的人都没有派过来。
她哪儿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