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的视线,挪向郭络罗庶妃。
郭络罗庶妃轻轻摇头,饱满的红唇,吐出残忍的话:“我们姐妹俩儿,骑马弄武尚可,蒙语、汉语也会说几句,但是写字着实一般。”
“玛琭的汉字写的好看。皇上看重汉人,喜欢汉人文化,你与皇上爱好想通,真是好事儿。”郭络罗庶妃拿起晾干墨的纸,叠起来仔细装进袖中。
“为了我能让这一胎安稳,纳兰珠寻了许多法子,整宿担心的睡不好觉。玛琭为我写的孕妇宜忌,如同雪中送炭,让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够。”郭络罗庶妃道。
宜嫔闻言,随之郑重的向阮酒酒道谢。
“都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不必言谢。再者,我写下的,只是一些小小心得。真要有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要寻太医看诊。”阮酒酒道。
宜嫔撇撇嘴道:“太医医术是高,但也狡猾,说话模棱两可,不敢担责任。我刚看了眼你写的内容,简单实用,许多都是我们姐妹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有过姐姐这次怀孕,我才知道女子怀胎十月,月月艰难。能让姐姐好受些,就是对我们姐俩的莫大帮助。”
“昨日四阿哥的满月酒,我亲眼看到了,四阿哥长的胖乎乎,小胳膊小腿特别有劲儿。宫里这些年出生的婴儿,就属他长的最好。所以,肯定是你胎里把他养的好,你别再谦虚了。”宜嫔道。
“那这么大的帮助,你们真不帮我写请帖?”阮酒酒道。
宫中的书面语还是满文,阮酒酒汉字写的尚可,但满文七拐八拐的字体,她实在写不好。
宜嫔和郭络罗庶妃,同步的坚定摇着头。
她们不行,她们不可以。
感谢归感谢,让她们写请帖,她们拒绝。
阮酒酒看着她们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她哭笑不得:“那你们之前的宴席,是怎么办的。”
“让奴才去各宫跑一趟,通知一声就可以了啊。”宜嫔道。
阮酒酒吃惊道:“如此简单?”
“姐妹之间小聚而已,哪需要大张旗鼓,弄的一板一眼。”宜嫔捧着茶盏喝。
茉莉奶茶真好喝啊,德嫔家学渊源,精通饮食之道,以后一定要常来。
“那我为何要写请帖?”阮酒酒疑问道。
宜嫔无辜的看着她,桃花眼看谁都是一副深情模样。
“我也不知啊。你自己说的,要亲手写请帖。我以为,这是你的讲究呢!”宜嫔道。
阮酒酒心一横,趁着宜嫔放下茶杯,手里没拿东西时,她双手掐在宜妃腰上,故意挠她。
“刚才没给宜嫔娘娘您捏肩捶背,现在补上。”阮酒酒使出挠痒痒大法。
宜嫔腰上最敏感,一碰就想笑。
她被阮酒酒压在榻上,一边躲一边笑的肚子发酸。
“好姐姐放过我吧,我错了,下回我一定提醒你。”宜嫔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敢喊郭络罗庶妃救她,生怕自己扭动间,碰到郭络罗庶妃的肚子。
一对一的比拼,阮酒酒成功压制宜嫔。
“你个坏心肝儿的,下手真狠。”宜嫔靠在枕上,气喘吁吁。
阮酒酒得意洋洋:“逗美人一笑,哪里坏了。”
“狡辩之言。今日是我大意了,不该看你长的纤弱,就以为你手无缚鸡之力。若不然,不知道谁胜谁负呢。”宜嫔道。
阮酒酒道:“无论如何,输的人都不会是我。我可不怕痒。”
宜嫔气的瞪她:“你啊你啊。”
“好了,别气了,虽然美人薄怒,也极为好看。坐好了,我给你捏捏肩。”阮酒酒不再欺负宜嫔。
所谓捏肩,仅是捏了宜嫔的肩膀几下,走个过场,让宜嫔面子好过些。
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飞快。
宜嫔带来的大宫女锦绣,欲言又止。
阮酒酒估摸着时间,道:“午膳我不留你们吃了。永和宫的小厨房还没建好,布音珠的饮食要注意,单开火最合适。”
“你这丫头,到了午膳的点,要催我们回去,直说就是。我与德嫔关系好,一见如故,不用外道。”宜嫔回头教训锦绣道。
重新抱上暖炉,宜嫔和郭络罗庶妃披上大氅,和阮酒酒告别,约好明日再见。
阮酒酒送她们出门,看着她们的步辇抬起来,稳稳的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回到屋里,桌上三杯的茶盏已经被收拾下去,屋子又变得空荡荡,寂静的没有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