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伸出自己的手,对着高丽纸糊的窗户照了照。
纤细修长,犹如葱白,确实好看。
她把手放在康熙手上,迎着康熙不解的视线,两个人的手掌贴合的严丝合缝。
“嫔妾的手,在女子中算是纤长的了,比之皇上竟还是差了些。皇上的手好宽大啊!”阮酒酒认真研究着,两人手掌和手指的大小长度差距。
康熙头也凑过来:“满人马背上得天下,弯弓盘马,骨架大,手自然不会小。”
“说的也是。皇上!”阮酒酒抬起头,额头正好撞到康熙的额头。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康熙看着她的眉毛细又弯,眼睛形如杏仁,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对着他的心头扇呀扇。再往下去,挺俏的鼻子,花瓣一样的唇,还有剔透犹如凝脂的白皮肤。
啪啦,银碳吸收了橘子皮的汁水,烧出小小的炸裂声。
阮酒酒猛的被惊醒,她慌神的往里挪了挪,身子向后倾斜,和康熙拉开距离。
康熙的眼神也游离着,天色尚早,他居然想了那不轨之事。
康熙吞咽着口水,明显的喉结,上下移动。
“屋里烧了碳,门窗不能关的太紧,容易脑子昏沉出事儿。”康熙道。
阮酒酒连连点头:“皇上说的是,嫔妾这就是去开窗。”
“你方才……”
“皇上,我……”
异口同声的话,默契的撞在一起。
康熙手指蜷缩,握成拳头,大拇指不停的磨搓着食指指侧。
“你方才想和朕说什么?头撞疼没有?是朕没告诉你,就靠的太近。”康熙语速极快的道。
阮酒酒莞尔一笑,她抱起葡萄酒瓶道:“此时良辰美景,皇上我们品一品美酒吧!”
短暂出现的局促,从康熙身上离开。
康熙道:“还说自己不馋酒。朕准了。”
屋里就有热水,阮酒酒迫不及待的拿着琉璃盏,涮过清水洗干净,再拿回桌上。
她太好奇了,想要尝一尝,大清朝的西洋葡萄酒是个什么味道。
“皇上,嫔妾不会开这个酒瓶。”阮酒酒被橡木塞子难住了。
康熙看她兴冲冲的,还以为她见过西洋酒。原来,只是兴趣冲动使然。
“梁九功。”康熙喊道。
不愧是康熙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梁九功去取葡萄酒时,就问了内务府,葡萄酒怎么开、怎么喝,佐配什么食物。
康熙一声喊,梁九功立马从门外进来。
“替你德主子开酒。”康熙道。
红宝石一样透亮的酒液,咕嘟咕嘟倒进琉璃盏内,透明的琉璃盏,渐渐变成深红色的杯子。
阮酒酒举起杯盏,放在和眼睛齐平的高度,轻轻摇晃着。
紫红色的酒痕,挂在杯壁上,缓缓流动。
“第一杯,先敬皇上。谢皇上的乔迁之礼。”阮酒酒道。
“第二杯,再敬皇上。谢皇上准我见四阿哥,一了心愿。”阮酒酒又道。
“第三杯。”阮酒酒面色已酡红,她伸直了手,和康熙手里的酒杯相击:“皇上亲临永和宫,嫔妾不胜欢喜。”
美人微醺,美不胜收。
夕阳西坠,天色渐暗,康熙捏住阮酒酒纤细的手腕,再忍忍天就黑了。
阮酒酒醒来时,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四肢骨头跟拆了又重新接上似的,软趴趴的使不上力。
要不是装饰还是熟悉的样子,她要以为自己又穿了一回。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她会很镇定的。
“雅兰。”阮酒酒张口出声,喊了两句,难受的捂住脖子。她的嗓子刀刮般的疼。
“醒了?朕让人进来,扶你洗漱去。”康熙支起胳膊,侧卧着看向阮酒酒。
阮酒酒飘忽的望着康熙的脸,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一双凤眼长的尤为好看。不是极为俊朗的脸蛋,但胜在年轻活力,还有着帝王贵气加成,总体品相不差。
视线再往下移,常年练武,生活饮食规律的身型,肩宽腰细厚胸,尤其是腹部的肌肉线条,动作时格外诱人。
阮酒酒破罐子破摔,一头埋进康熙怀里,手搭着他的腰:“皇上宣嫔妃侍寝,不是要送到乾清宫的吗?”
“朕猜你不喜。你的自尊心,格外的强。”康熙与阮酒酒不过照面两次,却摸清了她的性格底色。
阮酒酒道:“那我岂不是要成了众矢之的。”